5月22-23日，由创业邦主办的2019创新中国春季峰会暨企业创新峰会在上海嘉定喜来登酒店召开。Recruit中国董事总经理杜淳、青松基金创始合伙人董占斌、中金资本合伙人李波进行了名为《智能教育模式下的创投“春天”》的专场讨论。
犀利观点如下：
1、 无论自己做教育产品，或者是通过投资来了解教育，未来教育的发展离不开大数据和机器学习。
2、大数据时代、人工智能时代，我们获取不了的数据现在可以拿到，这个是企业的命根子，这个比师资和生源头更重要，可以作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3、人工智能的兴起使孩子的学习效率有了大的提高，但AI的应用是有一个过程的，从未来长远投资的角度来讲，AI+技术会对教育行业产生重塑和变革。
4、智能教育最终能不能成功，还是要回归教育的本质，看它是不是商业模式上是能成立的。
（左）青松基金创始合伙人董占斌（右）Recruit中国董事总经理杜淳
Recruit中国董事总经理杜淳
以下为演讲实录：
主持人：欢迎三位，第一个问题想问问大家，当前人工智能在整个教育行业，有哪些比较前瞻性的应用场景跟我们分享一下？
董占斌：前瞻性的还不太好说，就从当下已经运用的模式来看，能看到的比如说To B模式，像易学、论达他们做的是针对培训机构或者是加盟、新加盟，或者是赋能方式，这样的一个模式看上去是一个很好的商业模式，从收入这一端也有比较好的增量。另外直接To C的模式，包括像易学也有做，这种模式对于用户来说有一个教育的过程，用户知道你是一对一的直播，但是你跟他解释AI，他并不买账。
杜淳：我大概说一下现在国家的问题，传统教育模式下，教育的质量高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老师的好坏，老师的培养也需要很强的周期，价格也比较贵，存在不平衡的问题，教学规模的扩大，会影响到教学的质量，学生的学习效率会变差，教育行业是一个人力和智力非常密集的行业。对老师的人力资源也是非常过度的依赖，也是教育行业问题根本的存在。
AI的出现可以提高服务效率，我们看AI+教育的应用场景有哪些？比如说自适应的模式，有基于AR、VR的模式，我作为一个孩子的家长我举一个例子，我女儿5岁，是我们家的首席体验官，做投资人的爸爸一般都会让孩子体验各种教育产品，因为孩子是直接的用户，在体验某个录播产品的时候，老师叫了我们家孩子英语的名字，我们家孩子一下眼睛就亮了。这个对于孩子来讲就是对真人老师互动的感觉，这样对于我们家孩子是一个很好的感受。
主持人：您的意思是AI要做的是要做的像真人互动一样那么真切，有温度?
杜淳：主要还是要看孩子，她是主要的用户。
主持人：您家闺女有没有对产品提出什么建议？
杜淳：我家孩子在4岁的时候体验了一对一的线上直播，真人老师一对一，但是孩子有点腼腆，4岁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模式。
李波：小朋友学习是一个效率工作，人工智能做的是辅助工作，原来80%的效率提升到90%，人工智能目前做的工作是在效率的从80%提升到85%，这个在短时间之内体现出效果，从市场的反馈来看还是需要时间消化的，从市场反馈体现出来的。
主持人：您觉得这个时间需要多久呢？
李波：这就讨论到一个结果，每个小朋友智商不一样，接受不一样，验证这个效率的提升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事情，需要从机构或者学生做一些好的样本去测试，才能体现出来。
主持人：什么样的智能教育公司能够代表智能教育模式的未来，在过往的投资经历中，哪些智能教育公司跟大家分享一下？
董占斌：投过的以AI为主的松鼠AI，还有问答教育，后面用到AI成分的实际上就像易拉看书、掌门一对一、达达英语，他们在教学过程当中都用到AI的成分，实际上AI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只是说有的公司技术的实力相差比较大，这样的差异，终极的体验肯定还是离的比较远，能够仿真人的AI，有真人的形象，跟你进行语言上的互动，但是现在还是叫伪直播，技术上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未来是很可能实现这种形式的。刚才提到的机器人在NLP语言上的改进，实际上最终达到类真人的直播我觉得应该是很多领域都要进行大幅的提升。
主持人：受教育过程是感性过程，我去听老师上课，我去关注老师的动作，他也关注我，我也关注他，我们两个互相获得正向反馈，AI做下来还是有难度的对吗？
董占斌：在这个过程中我现在看到，我们走的还是中间的路线，哪怕像松鼠AI为主的教学，老师的作用还是不可替代，你可以理解成双师教学，视频的内容是老师，但是还要有一个辅助老师教你完成整个上面的过程。
杜淳：我们非常喜欢咿啦看书，这方面我们过去在日本自己做教育产品，我们做切入高中的补习，现在扩展到K12。在日本的影响力垄断了日本的市场，我们在2004年投了美国的一家叫Udacity优达学城的在线教育公司，它是美国的一家独角兽公司，它提供的模式是一个大规模开放式课程，这个也实现了教育的民主化和全世界规模的教育平等机会，你可以上完课领证书，它是某个大学某个课程达不到的广泛的知识分享。
无论自己做或者是通过投资来看教育，未来教育的发展离不开大数据和机器学习。大数据的时代、人工智能的时代，我们获取不了的数据现在都可以拿到，这个是企业的命根子，这个比师资和生源头重要一些，可以作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李波：我们参与了许多初创教育公司，跟人工智能相关的大部分都在怎么识别学生，学生在学习阶段适合什么内容，大部分公司目前在这个阶段都会做一些全程跟踪，这也契合学生个性化的状态。
尤其像一些订阅式学生，做订阅式学习的时候，根据具体的反馈通过数据的收集整理，包括各个知识点、最初的教材、教学流程当中埋点，跟踪每一个流程，包括教师的教学状态，时间点、每个月每个季度重新梳理、反馈。
主持人：大家感觉特别理想的智能教育公司最理想的配置是什么样的？是科技为主，智能为主还是教育为主?
李波：我觉得还是偏科技为主，教育的话我们去看教育公司还是比较简单的，教育公司任何一个公司都可以分成人均贡献，看新东方、好未来人均贡献在30-50，科技类公司人均可以贡献到50万美金到100万美金，差别很大。整体来说，目前整个行业有一个趋势，刚刚您讲过了，这10年流量每年翻一倍，对一个初创公司来说，尤其是刚开始做教育类产品的公司一定要算好账，一个教育公司想要做的非常大的话，产品质量一定要过硬。像游戏类里面，网易就是靠质量走出来的。相对来说，做教育企业更多的是要放好心态慢慢做，乐高就是教育的提供商，最终走的非常好。
杜淳：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自从人工智能出来以后，出现了“人工智能威胁论”的观点，最后是不是人要被人工智能取代，假设未来人工智能在技术、教育、知识层面应用的更充分的话，是不是要取代老师？我觉得这个可以从人和机器的本质区别来看待。教育是教书育人，是通过老师思想的引导、思维的引导告诉学生怎么样做人，怎么样塑造他的价值观，怎么塑造他的态度等，这个是人工智能现在还做不到的，这个得靠真正的老师去做。现阶段的教育我觉得还是以师资和内容为主，机器、技术是一个工具，可以帮助你解决教育平等的问题，提升学习体验和效率的问题。
主持人：AI其实是锦上添花的。
董占斌：你说的智能教育，两个都重要，如果说非要强调一点的话，还是阶段上的区分，在研发阶段，肯定是智能，技术必不可少，我们原来投易学教育的时候，他们找到的科学家都是在美国工作多年。很多团队从产品角度如果没有过硬的基础很难实现技术。
从模式来看，智能教育最终能不能成功，还是要回归教育的本质，看它是不是商业模式上是能成立的。易学的是To B的方式进行赋能，像洋葱它也是人机交互的方式，它更是互联网产品，基于大量用户群，他们已经2000多万的用户，少量的用户付费，智能的成分是有，但是相对来说是辅助。长期来说要看是不是符合教育的本质。
主持人：教育行业是一个壁垒蛮高的行业，是强政府、强资源，我们今天的论坛主题“智能教育模式下的创投春天”，这个创投春天是真的来了吗？下一步的风口在哪，是什么样的情景？
李波：教育行业几十年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头部公司依然在头部，腰部的公司依然在腰部，市场上过一两年有一些公司冲出来，这是一个稳定的行业，最终的财务数字是靠人完成的。
前两年投资市场上已经有退线了，无论是价格、估值已经走的很高了，接下去一两年、两三年都在业绩退线的过程当中，相对来说还是商业模式的完善。原来最早接受这个概念的大部分是一线城市的家长，未来二、三、四线城市会逐步接受这个概念。
原来这个做的概念是人工智能，步步高点读机，这类市场还是会存在，只是载体变化了，iPad已经变得很便宜了。现在硬件设备包括网络环境的提升已经比较成型了，这类公司会以技术驱动，如果有投资机构能够参与到早期投资的话，还是比较良性的过程。
杜淳：我非常同意李总的说法，未来3-4年还是线下教育为主流，不可能不依赖于老师，不依赖老师的纯机器，或者单纯机器的模式是行不通的，你不可能把这个机器人放到前面说对这个孩子负责。
科技和技术的发展一定会推动智能技术的加速，人工智能的兴起使孩子的学习效率有了大的提高，但AI的应用是有一个过程的，从未来长远投资的角度来讲，AI+技术会对教育行业产生重塑和变革。
主持人：整个AI教育不止是上课受教育这个阶段的效率提高，其实是贯穿整个模式的，老师阅卷、作业批改、智慧校园，您觉得这方面会有机会吗？
杜淳：K12我们觉得机会不是那么多，因为现在的格局差不多已经定了，包括我们今年聚焦投教育项目，可能会找一些更细分的行业去做，因为现在教育市场非常大，如果是腰部的公司的话，我们会看差异化的点在哪。
董占斌：创投的春天应该还没有到来，挑战我觉得还是非常大，现在有一句话说在初创阶段融资，没有AI是很难融，但是到了C轮、D轮的阶段，没有一对一也难融，没有办法形成大规模的收入。
现在线上教育发展了几年，很多领域已经有一些相对头部的公司存在，大家已经对它形成了认知。再创业的话，不止是AI+教育，还需要其他技术手段，比如VR、AR的应用。让用户觉得它是一个全新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AI还是辅助作用，这个方式很难颠覆以前的大公司。
我觉得，你用上AI、AR、VR，相当于彻底解决原来教育面临的4个痛点。需要一种更综合的手段，能同时解决教育的4个问题，这样的话围绕一个细分的领域，它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主持人：AI+教育每个公司都在说，每个公司都在有，接下来哪种创业公司是你们觉得耳目一新的方向，刚刚说的AR、VR我们也在做了。
杜淳：从全世界来讲，最成功的是巧虎，巧虎做的非常好了，无论从代入感、模式也好，它是一个历史的沉淀，超越是很难的。咿啦看书的模式真的很有意思，它解决了很多问题，因为孩子的时间是有限的，我们家孩子8点一定要上床，上床之前一定要讲故事，我作为爸爸也很忙，咿啦看书解决了我的时间，我闺女现在记住两个产品，一个是咿啦看书，还有一个英语的东西，但是这个英语的东西也是基于卡通，我就不点这个名字了，它是基于卡通和人物的形象IP做的，这两个产品是我离不开的产品。
李波：这个主要还是载体的变化，优质内容还是优质的。教育的优质内容大部分来自什么样的人？这部分人不太在意赚钱，他们有情怀，最优质的内容都是这部分内容产生的，只是目前的载体在变化，未来这些内容可能是通过各种方式，我们看到慢慢变成动画，接下来会有更好的方式展示。我们看教育内容更新是非常慢的，最好的内容还是来自于最好的出版社，就那几家。我觉得教育未来有一个突破口还是在内容方面。
董占斌：我们投资的产品里面已经有一些，但总归还是期待有更好的产品出现，投教育一定要投各种创新的形式，我们在2014年开始投的时候，做的最简单的形式就是把线下交易搬到线上。所以我觉得还是要依赖于技术上的改善，包括像易拉他们会跟技术公司合作，让原来的内容在屏幕展现形式更舒服。
主持人：期待这部分的发展。我们的圆桌讨论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三位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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