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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余欢水》《清平乐》同档对打,正午阳光“国剧门面”的金字招牌更亮了。
尽管张开宙在《清平乐》开播当晚被骂上了热搜,但“真香”的人似乎更多,《清平乐》在拿到了8.1的豆瓣开画分后,口碑又出现了小幅上涨。另一边,比其早一天开播的《我是余欢水》,豆瓣评分依旧保持在开画的8.5。
一个是69集的长篇巨制,一个是12集的创新短剧;一个把故事落在宋朝的巅峰时代,一个扎根当代都市现实生活;一个叙述着一代帝王的朝堂之事和儿女情长,一个说着一个loser的翻转人生;一个细腻厚重,一个诙谐荒诞……从题材体量、故事风格到叙事方式、核心主题,《清平乐》和《我是余欢水》都是一个南,一个北,但两个都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利润的项目。
《清平乐》的原著小说《孤城闭》并不是那种群众基础特别好的大IP,豆瓣评分人数不过3994人。而在古装剧市场上,宋朝剧虽具备较高的新鲜感,但缺乏唐、清那般庞大的观众基础和市场接受度。
《我是余欢水》播出前,12集短剧虽出了《无证之罪》《唐人街探案》两大较成功案例,但仍处于摸索阶段,市场前景不明。不仅如此,《我是余欢水》又做了一次大突破,触及了全新的都市题材。
明知为之甚难,亦毅而为之,正午阳光所求的是什么?
慢调《清平乐》,丧调《余欢水》
在无数句老生常谈中总会听到这样的话——百姓只顾着安居乐业,统治者变更无人问津。
宋仁宗赵祯却打破了这个认知。在位42年,宋仁宗为人低调到不像一个皇帝,但国家被其治理的呈现出“四海雍熙、八荒平静,士农乐业、文武忠良”的盛世景象,史称“仁宗盛治”。宋仁宗驾崩后,大宋举国哀痛,汴梁接连几天罢市,很多百姓自发在门口祭拜宋仁宗。
《清平乐》保留了原著《孤城闭》里宋仁宗女儿赵徽柔与内侍梁怀吉之间的感情纠葛,但将故事主线调整成了宋仁宗的一生。一面展现了宋仁宗一生勤勉仁厚,致力于开拓一个四海平宁之世的帝王抱负;一面又着力描绘了他与妻子丹姝从貌合神离到彼此交付的倾心之路,以及对女儿赵徽柔由宠溺爱护到谆谆告诫的深邃父爱。通过国事与私情的双向铺展,《清平乐》缓缓唱出一个帝王的成长史。
叙事节奏是《清平乐》目前最大的争议点。有观众认为人物关系不是都靠讲出来的,故事发展也一定都要平铺直叙的从头演到尾,电视剧需要的是节奏,甚至在豆瓣开了一个“张开宙我来教你怎么拍第一集”的帖子;也有观众认为线索纷繁、铺垫良多,节奏自然应该慢下来,而这种慢调节奏也让《清平乐》具备了娓娓道来细腻感和时代厚重感,并使得主要人物更加立体化。
从口碑来看,《我是余欢水》更讨喜些。和名字不同,余欢水的整个人生就是一部大写的悲剧,第一集车祸、第二集老婆要离婚、第三集查出得了胰腺癌,被现实彻底击落到谷底,余欢水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他终于血气方刚的向朋友要回了钱,然后打了那个乱撒尿的狗,拆了周末装修扰民的家,又当着全公司同事的面痛骂了那个骑在他头上的前徒弟。喝酒吃炸鸡,买最贵的衣服,买最新的手机,去酒吧寻求艳遇,但这一切消费的钱都来自于余欢水在黑市出售自己眼角膜的定金。他的生活还是一如即往的丧,1499买的茅台是假的,去酒吧被忽悠发传单,儿子的补课费和4000多房贷也依旧需要他支付。
《我是余欢水》的讨喜,在它极具戏剧性、冲突性的剧情和明快的节奏,更因为那些过分真实的人物和情节戳中了现实中的“余欢水”们。
最令犀牛君印象深刻的是,余欢水在宿醉后把喝剩的茅台又倒回酒瓶的那段。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重新活一次,节俭却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再放纵也不敢太奢侈,哪怕明天就要死去。
回到开头的问题,2019年爱奇艺世界·大会上,侯鸿亮曾发表了题为《网剧需要更专业的表达》的演讲,强调了“不轻视观众,不放弃创作主体,不降低制作水准和对创作的敬畏”的网剧探索方法论。而这或也是正午阳光借《清平乐》《我是余欢水》所求的。
两个依赖摆脱与一个自我突破
从“正午出品,必属精品”到“孔笙出品,必属精品”,这种市场风评的变化足以显现正午阳光对导演孔笙的依赖。
正午阳光正式成立后,孔笙的发挥一致很稳,不管是自身较擅长的《父母爱情》《战长沙》《温州两家人》《大江大河》等偏向家庭伦理、年代、战争的现实主义作品,还是新尝试的《琅琊榜》《欢乐颂 第一部》《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等古装权谋、现代都市、盗墓IP题材,观众口碑基本都在优良以上,评分最低的《欢乐颂 第一部》也有7.4分。
导演 孔笙、李雪
“铁三角”里的另一位导演李雪也较为突出。和孔笙合作的《北平无战事》《温州一家人》《琅琊榜》系列广受好评,独立执导的《伪装者》豆瓣评分8.5,另一部职业剧《外科风云》虽收到了不少口水,但也拿到了7.4的豆瓣分。
但两人之外,正午阳光另外两位曾多次独挑大梁的导演张开宙、简川訸,作品口碑都不太“正午阳光”。《清平乐》前,张开宙独立执导的《他来了请闭眼》《如果蜗牛有爱情》《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豆瓣评分分别为6.4、7.2、7.7;简川訸独立执导的《欢乐颂2》仅拿到了 5.4豆瓣分,而《都挺好》虽成为了2019年的开年爆款,却被官媒点名批评:过度“贩恶”,后又陷入了“烂尾”争议。
阿耐,是正午阳光需要摆脱的另一个依赖。正午阳光的剧以IP改编为主,而《欢乐颂》《大江大河》《都挺好》三部公司爆款都改编自阿耐的小说,正因如此,才有不少人表示:孔笙和阿耐相遇成就了正午阳光的“国剧门面”。
《清平乐》仍旧由张开宙独立执导,《我是余欢水》由曾和孔笙合作过《父母爱情》《温州两家人》的孙墨龙独立执导,这是正午阳光对新人导演的一个养成,也是其自身的突破。
《清平乐》《我是余欢水》与正午阳光以往的剧集风格都有不同,也并非其长板题材,尤其是《我是余欢水》。
相较电视剧市场,正午阳光在网剧市场的发展基本处于半停滞状态,上一部爆款作还停留在2016年的《鬼吹灯之精绝古城》,至于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主要还是正午阳光在偏向年轻化定位的剧集上把控力不足。
《我是余欢水》是正午阳光总结了经验和教训之后,在网剧领域的发力之作,也是其在网络短剧领域的一次创新尝试。而这部剧的成功不仅让正午阳光顺利推出了新的“挑梁”导演,也为其开辟了内容生产领域的新赛道,并向市场证明没了阿耐原著,正午阳光也能给自己的金字招牌再增光添彩。
此外,正午阳光今年已备案的四部待拍剧中,虽依旧有阿耐的身影,但余下3部剧的原著作者都是第一次和正午阳光合作,包括未夕的《乔家的儿女》《以子之名》和鲍鲸鲸的《我的盖世英熊》。
不过有消息称,正午阳光目前正在忙着筹备一部新的扶贫类广电任务剧,并会在下半年开机拍摄,早前备案的四部剧很可能要暂时搁置。
迈出这一步,不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所幸《清平乐》和《我是余欢水》目前都做到了不负众望。希望坚持强内容驱动模式的正午阳光能一直做到内容为王,不要为追求年轻人所好,降低了自己在合理范围内的艺术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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