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图虫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蓝洞商业(ID: value_creation),作者赵卫卫,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过去的一个月,Clubhouse这款多人在线语音聊天产品激发了众多“中国学徒”:映客旗下的“对话吧”、36氪旗下的“Capital Cofffe”、小米复活的“米聊”等先后下场试水。
无一例外,它们都是对Clubhouse像素级别的山寨:语音聊天,选择兴趣房间,举手参与,聊完即走、不留沉淀。
但随着Clubhouse陷入尴尬,它的中国学徒们也陷入尴尬境地:一场投资大V们的带货直播后,“对话吧”被下架,官方解释是技术调整;Capital Cofffe依然没有通过IOS审核,是一个未受信任的企业级开发者产品;新米聊也在内测,距离它上一次“死亡”仅仅一周,能否借着Clubhouse的形式“还魂”,仍是一个未知数。
在差异化的竞争还未显露之前,同质化的产品模仿是Clubhouse中国学徒们的常态。
相比于美国Clubhouse被赞美为“一个更具思想性和更少受愤怒驱动的社交网络”,Clubhouse的中国学徒们更像一个个聊天室,等待前来唠嗑的老乡们。
他们,聊的是家长里短,关心粮食和蔬菜,都是熟络的人;而在“对话吧”等产品里,你与蒙面的陌生人畅聊比特币、盈利模式、运营技巧,话题千奇百怪,行业兴趣人人不一,相同的却是,几乎每个人的用户简介里,都备注了自己的微信ID。
即便你可以在聊天的房间里关注对方,但“加个微信”是房间里出现的高频词汇,毕竟纯语音还是限制了用户之间沟通表达场景。
在显著的商业盈利模式未被实现之前,发展私域流量,成为Clubhouse中国学徒们的最显著特征。
谁会跑出来?
连续三个晚上,从10点到凌晨1点,夏宏文都在主持“对话吧”的一个房间。他从事TMT领域投后管理咨询服务,对脉脉和Linkedin颇为熟络,工作内容就是“找人找钱找方向”。
主持人是房间的话题制定者和主持者,夏宏文要负责维护这个房间的发言秩序。房间人数最高时达到数十人,讨论的话题包括在线教育、企业服务等等,这一晚,房间的名字叫“创投夜话:CH中国版的盈利模式”。
“奉总来了”,夏宏文注意到映客创始人奉佑生进了房间,虽然他们并不认识,而且奉佑生也没有发言。
房间里的话题依然热烈,从CH中国版是否适合招聘这个应用场景,到音频内容的监管方法,房间里的话题不断跳转,夏宏文在中间穿针引线,他认为“对话吧”作为CH的中国版取得了先发优势,但现阶段定义它为时尚早,后面“高速高质量的增长才更为重要”。
夏宏文把“对话吧”定义为一个“超级流量入口”,刷到金沙江创投董事总经理朱啸虎朋友圈里的邀请海报之后,他开始玩起了“对话吧”。几天之后,他在“对话吧”里有400多粉丝,通过了几十个人微信的申请。
在“对话吧”首次大咖对话中,朱啸虎、昆仑万维CEO周亚辉、华兴资本董事总经理杜永波、复旦大学副教授蒋昌建上线交流“在中国能做成一个Clubhouse吗?”,吸引了1800多人线上围观。
夏宏文提问,“对话吧”的粉丝和抖音的粉丝有什么区别?
朱啸虎的回答大概是,相比于抖音中心化的流量分发机制,“对话吧”更像是私域流量,粉丝和KOL之间的链接更强。而另外一点则是,“群体之间的交互更多,内容不随着话题延伸裂变,这是一种网状结构的群体智慧,而不是KOL单一输出。”
夏宏文对主持“对话吧”房间的热衷,与映客官方没有关系。在他看来,CH的中国版吸引了众多创业者和投资人加入其中,这种群聊激发了更多想法和感受,也弥补了认知上的欠缺。
半夜一点,奉佑生早已经不在房间里,“对话吧”里的气氛开始冷淡。
有人谈到,“对话吧”代表着映客的某种焦虑,“映客还没有现象级的产品”,但这个话题也点到为止。
言外之意谁都清楚,映客作为曾经的“直播第一股”,如今业务单一,已经被抖音、快手远远甩在身后。即便映客豪言要拿出40亿打造CH中国版,社交产品的竞争残酷性和难度也非一日之功。
预测Clubhouse中国学徒们的竞争趋势,依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现在,被下架之后的“对话吧”依然在悄悄更新版本,它的新功能包括用户可以提前预约感兴趣的话题房间等等,但这依然是在模仿Clubhouse。
“就像梅花创投吴世春说,不到100万用户,谁也别谈先发优势。”夏宏文说,Clubhouse中国学徒们还处在同一个起跑线,未来大概率是会跑出几家,“那一定是产品和运营能力强的公司,比如头条”。
负累与未知
就像Clubhouse的中国学徒们必将面临腾讯或是字节跳动系的竞争,在美国,Clubhouse也面临着Facebook、Twitter的竞争。Twitter已经开始了群组音频聊天功能Spaces的内测,Facebook也开始开发类似Clubhouse的产品。
Clubhouse仍旧在着力挖掘内容优势提高社区的丰富程度,其已经开始试验通过打赏、票务和订阅来为平台上的创作者提供资助。就像朱啸虎提到,音频社交产品的根基是内容质量,“驱动机制上,光靠兴趣是没有用的,必须给予用户赚钱的机会。”
但伴随用户病毒式激增,危险也更加显而易见。
在美国,Clubhouse遭遇的问题是安全漏洞。Clubhouse负责的是用户体验,而后端的业务支持依赖于中国上海的服务商声网Agora。在2021年2月中旬,已经有黑客通过系统程序,把多个房间内的私人聊天内容传输到第三方网站上,这与平台上聊完即走、没有音频文字存档的设计背道而驰。
某种程度上,Clubhouse迅速蹿红成长,也正因为其处在内容监管的缝隙中,当Facebook、Twitter等主流社交平台早已开始加大内容审核力度,Clubhouse未来同样会受到越来越多的监管压力。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中国的Clubhouse学徒们,在商业模式、用户增长、社区内容等等问题之前,平台责任和监管政策是首要面临的问题。
相比视频直播一对多的审核方式,Clubhouse的多对多、纯语音信息的方式,无疑增大了内容审核的成本压力。目前商汤等人工智能公司提供的语音内容审核检测精度大于90%,即便如此,人工审核语音信息也是中国Clubhouse学徒们的压力所在。
而对于用户来说,毫无疑问,Clubhouse激发了人们的表达欲,它为志同道合的一批人提供了新的交流方式,其中蕴含着无限的可能。乐观者们期待,它有望成为Facebook,Instagram,Twitter,LinkedIn和YouTube之后的“第六网络”。
一些借助Clubhouse发展私域流量的个体已经显现光芒。比如在遥远的岛国毛里求斯,一个叫曼苏(Axel Mansoor)的28岁歌手,他在房间内唱歌,在不同的房间内穿梭,分享自己在中国、印度和奥地利等地巡演和旅行的故事,他已经发展了8万多粉丝。
即便Clubhouse的邀请制让很多人无法参与其中,延迟效果也不能让音乐合奏成为可能。但曼苏说,“Clubhouse传达了我的本质。”
这一切,显然都是规模化效应之后才出现的结果。
对于中国Clubhouse学徒来说,他们能否孕育更多的可能性,显然还是未知数,这取决于它们的房间能否维持住一个安全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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