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动画能走出“动物世界”吗?

动画也好、游戏也好、使用互联网也好,它们到底是“工具”还 “目的”?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互联网指北(ID:hlwzhibei),作者:指北BB组 ErYa,创业邦经授权转载,图源:图虫。

哪部动画作品最常与“国漫崛起”这个话题联系在一起?《哪吒之魔童降世》?《白蛇2:青蛇劫起》?还是《大护法》?如果你经常网上冲浪的话,大概率会发现《虹猫蓝兔七侠传》才是最合适的答案:

在B站、在豆瓣、在知乎,很多人把它当做国产动画的“名作之壁”,无数次作为一个“标准”去衡量喜羊羊、熊出没这样的国民IP,或者是《哪吒》《大鱼海棠》这些国漫新宠的成色到底硬不硬;

有时候会成为研究样本,帮人们精准地完成特定方向的探讨,比如感叹现在剧本的低质量,进而分析出“国漫产业的凋敝在于编剧人才流失”的观点。

也有人带着饭圈思维对《虹猫蓝兔》进行解读,争吵对到底是虹猫蓝兔cp还是黑小虎与蓝兔cp争论不休——当然这本身也受到不少争议,比如有的人就认为在这部动画里讨论爱情其实是在窄化这部剧的内涵。

它甚至还为当代文艺作品塑造女性角色提供了一个范本。

总之如果参考现在的舆论评价,《虹猫蓝兔》这部作品在国漫届的地位,就是一部当之无愧的神作,一部被加冕了的神话。甚至连当年的“禁播”事件都已经成为为这部动漫正名的理由——毕竟我们再也没能再在国漫里“见血”了。

但如果你穿越回十年前,却需要接受另外一个结果:《虹猫蓝兔》的评价不仅没有那么高,甚至被当做反面典型。比如在如今不断升华这部作品意涵的豆瓣,十年前对该作的评分是3.8分,短评主要集中在劣质、低廉以及抄袭。

相似的境遇也发生在《蓝猫淘气三千问》上,这部如今被许多人称为“童年回忆”的动画作品,在十多年前它的评分是清一色的一星两星。

并且以这两部为代表,当时的国产动画还共同面临着一个现在看起来有些“无厘头”的指责:国产动画就是个动物世界。

动物世界:一个既定事实

“国产动画就是个动物世界”这句话从字面上其实很好理解,因为如果问到印象最深刻的中国动漫角色,那么答案多半会是动物。或者更准确地说,在国漫届有过一席之地的大部分作品都会选择动物作为关键角色。

譬如被誉为中国三大民工动画的《蓝猫淘气三千问》、《喜羊羊与灰太狼》、《熊出没》,几乎就是清一色的动物,只有《熊出没》里有光头强这么一个人类主要角色。上文提到的《虹猫蓝兔七侠传》这一国漫崛起的代表作,主角也全是动物。

再往前推,还有经典的《大脸猫蓝皮鼠》《黑猫警长》《舒克贝塔》《小蝌蚪找妈妈》。

于是很多人基于这样的印象得出结论:中国动画不讲人事,幼稚、低龄,只会画小孩子们喜欢的阿猫阿狗。

为了证明这种“行业现象”的荒谬,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们还编出了很多梗来进行嘲讽,比如一个经典的套娃梗就是:作为动画主角的动物,居然会在骑马这种动物。

其实从数据上来看,“动物世界”还真不是人们基于刻板印象的苛责,动物类的国产动画在生产与播放上确实占了相当的比重。

以《蓝猫淘气三千问》诞生的2000年为例,从北京电影学院院长孙立军主编的《中国动画史》可以看出,当年中国大陆一共推出了21部动画作品(包含中外合拍), 其中关键人物设定为动物形象的动画有10部,占了几乎一半,《蓝猫淘气三千问》及衍生剧就有三部。

这些以动物为主角的动画往往又能够真金白银地获得更多支持。

比如更多的播出资源。《喜羊羊与灰太狼》在2005年推出后的三年内就覆盖了67家电视台,其中浙江卫视在暑假没日没夜地放喜羊羊,更是与湖南卫视的《还珠格格》、山东卫视《武林外传》、CCTV的《西游记》并称为90后暑假记忆。

喜羊羊“霸占”浙江台类似,《熊出没》在央视播出之后几乎“掌管”了少儿频道,并且在2013年播放《熊出没之过年》时创造了3.85的少儿频道开播以来最高收视记录。

还有IP开发的投入。在方特开发“熊出没”的很多年前,《蓝猫淘气三千问》的制作公司三辰卡通就开始积极制作周边,在动画片尾用“开家蓝猫店,欢欢喜喜好赚钱”来号召大家开蓝猫线下专卖店,最终导致满大街全是蓝猫的店——当然后话是很大一部分都只是蓝猫的贴牌店,其品牌影响力被线下店的疯狂扩张逐渐稀释掉。

这种资源倾斜程度不光使得《蓝猫》、《喜羊羊》、《熊出没》这“中国三大民工动画”作为单品爆火,以它们为主的动物世界类动画获得的播放量、媒体关注度以及所收取的广告费甩掉其他动画一大截。只论资源不讨论作品本身质量的话,国内几乎没有其他动画可以超过它们。

于是在人们有限的注意力里面,它们有能力抢走绝大多数动画观看时间,也因此有能力去定义中国动画的对外形象。

非要说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只能说“动物世界”这个评价并不适合狭义地局限在“中国动画产业”,外国动画中同样也有很多以动物为关键角色的动漫,譬如《鼹鼠的故事》《猫和老鼠》《忍者神龟》《小羊肖恩》《小猪佩奇》等等,诞生于1914年的全球第一部商业动画片,也是以动物为主角的《恐龙葛蒂》——

毕竟华特·迪士尼老人家当年就下过定义,“希望(制作动画)不仅仅是教育人们,还希望他们受到娱乐”,想想现如今抖音快手上萌宠博主们赚了个盆满钵满,还有什么比“动物”更容易让人们感受到“娱乐”的选择呢?

要知道世界上最早的壁画,法国拉斯科洞窟壁画,上面画的也是动物。

但无论怎样,对于一代中国人来说“(只有)中国动画都是动物世界”就是一个“既定事实”,许多人以此为基础进行了进一步的观点提炼,开始了一个没有终点的循环论证:中国动画是动物世界——动物是幼稚的——动物动画是幼稚的——赚小孩子的钱是最容易的——中国动画没有情怀只想挣钱——中国动画又多了几个动物主角。

动画偏见:另一个既定事实

“动画选择以动物”为主角在中外动画产业中都是“常规操作”是既定事实,一代“老二次元”对“以动物动画为主的中国动画产业”表现出极大的恶意,是另一个既定事实。

比如在知乎、贴吧上搜索问题“为什么中国的很多动画片都是以动物来做主人公的?”,高赞答案基本都集中在“国内动画产业对动画片理解太狭隘”的范围内。

在著名国漫钓鱼贴吧“孙立军吧”中,人们发明了“中国动画设计者都是驯兽员”这样的内涵梗用来形象地比喻国产动画现状。

有人意识到动漫产业较为发达的美国和日本都有动物形象的动漫,但也会旗帜鲜明地表示“这些普遍行为与国产低龄向是两码事”,没有改变他们对国产动画的态度。

在对国漫、动物世界以及子供番之间纠葛的讨论中,还慢慢产生了一个经典的伪命题,或者叫鄙视链:只有中国的叫动画、动画片,海外的才有资格叫动漫,动漫一词慢慢地也比动画高级一等——一个直观例证是为了防止名字上的歧义(包括舆论上的争议),B站一度将“国漫区”改名为“国创区”。

所以很大程度上,人们并不是对“动物世界”有意见,而是对“国产动画”有意见。只不过“动物世界”表现得过于直观,以至于成为了情绪宣泄的最好突破口。

那么我们怎么去理解这种主动把国产动画降维的情绪?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谁推动了这样的情绪产生?

答案可能要从十几年前去寻找。

2007年初——那时的《虹猫蓝兔七侠传》开播还不到一年——天涯论坛里出现了一个神贴:一位家长认为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是“暴力”(一群混混打打杀杀)且“充斥不文明词汇”的(比如从马三娘嘴里说出的那句“贱人”),呼吁人们对播放平台(央视)进行投诉。

巧合地是那段时间《虹猫蓝兔》真的没有播了,于是网上衍生出来了两种说法,一个是动画本身因为不符合新出台的动画播出标准而导致“禁播”,另一个是央视扛不住家长海量的投诉才无奈选择停播,那份天涯家长的“关怀贴”被认为是消费者主动限制国产动画发展空间的典型。

在此之后尽管《虹猫蓝兔七侠传》复播,但“中间有一段时间停播”确实又是一个无法否定的“事实”,这让大多数网友选择了“疑罪从有”。

几年后,同样的剧情在《喜羊羊》身上完成了复刻。那是2013年发生的著名的“连云港烤羊事件”,两个小孩出于对动画剧情当中“烤羊”情节的模仿导致双双严重烧伤,舆论在媒体报道后开始呼吁“停播”,后来也确实因为“某种原因”停播6年。

即使站在上帝视角,我们也很难评价这些事件本身的好坏。毕竟“动画”确实被大量应用在儿童教育的场景中,儿童教育又是一个复杂的学科,来自普通家庭的家长们很难履行好“外部世界与个人世界”中“引导者”的角色——这让他们对“动画”的迁怒多少是可以被理解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成年人在社交媒体上呼吁停播,紧接着动画真的停播了,“呼吁停播与决定停播”再被媒体关注、放大并报道出来以后,整个事件就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动画问题”了,而是由媒体的介入转为“社科命题”: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儿童教育。

这样的氛围太容易让“动画产业”尴尬了:成为公共事件之后的《喜羊羊》《虹猫蓝兔》,不再仅仅被“动画观众”们关注,讨论的终点也不再是动画产业本身——在这样的背景下,舆论的建设性肯定是打折扣的——平时不看动画、甚至不搞内容创作的人能对动画提出好的建议,怎么想都是小概率事件。

另一方面,这些新来的参与者,又是动画产业中真正意义上的“消费者”:很多核心受众并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需要他们来协助才能最终实现变现,消费者和使用者实质上成为了两个分裂的群体。

只能说动画产业作为一门生意,这道选择题虽然尴尬,但并不难。自此以后,进行了选择的国漫在所谓的“圈内”被彻底打上了“低龄向”、“子供向”的标签,名声也几乎一蹶不振,作为导火索的“动物动画”则被动接受了改造,成为“动漫圈”一个具象化的集火目标。

这种被大众媒体进行选择性放大,从而导致的对国产动画鄙夷的情绪也在影响着当下中国动画产业的发展,比如当年被迫接受这种情绪的儿童们接触到了互联网,转为了一种“报复性的情绪”,“为(禁播前的)国漫正名”。

当时还不太有渠道发声的90年代乃至Z时代年轻人在现在占据了互联网主要发声渠道,他们开始为曾经被骂过的国漫重新打分、刷评论,以此来找到书写属于自己的童年记忆。

而其中最典型的几个方法就是:刷评分、顺带发点怀旧评论以及再次对童年记忆做出深入解读。

《虹猫蓝兔七侠传》可以说是刷评分重镇,它在豆瓣的评分直接从前几年不到5分的评分上升至现在的9.6分。去豆瓣短评一看,排在前列的热门评论里大多都存在对童年的怀旧,以及对当时评分无能为力的感叹。

对童年作品再次做出阐释则更多发生在《喜羊羊与灰太狼》以及《熊出没》上。在知乎“为什么说熊出没是一部很残酷的动画片?”的问题里,可以看到很多为光头强发声正名的人,在他们的回答中,光头强是社会最底层的工人,被老板拖欠工资,过年回家要么没钱要么连买点年货的钱都拿不出,好不容易买彩票中了还被两只熊给抢了。

在这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对于上世纪伐木工人悲惨境遇的讨论——他们劳苦半辈子,最后背上“破坏生态”的骂名,所得工资也只够仅仅维持生存,如果没有《熊出没》,可能这个群体已经快被人忘记了。

在为童年的国漫正名之后,“国漫崛起”这个词已经呼之欲出了——似乎每一部新诞生的动画作品都可以被贴上“国漫崛起”的标签,网民们也一边用“国漫巅峰”为过去的动画加冕,又一边用“国漫崛起”来对当下产出的动画进行宣传。

可问题在于:到现在为止,“国漫崛起”依旧是一个口号式的宣传概念,而并非被社会认同的事实概念,更何况“国漫崛起”总是被用在“院线动画”的宣传当中——这让人很难分得清是电影工业的成果还是动画工业的成果。

总之,当前国产动画还处于打破“国漫就是子供番”这一刻板印象的第一阶段,在这之前,人们对于“动物世界”的恶意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不重要的偏见

那么“中国动画全是动物世界”这个偏见什么时候会消失呢?答案或许是遥遥无期。

首先从八十年代中国动画的正式产业化开始算起,中国与日本、美国等动画发达国家的产业发展节奏并不同步,比如“漫画家将作品投稿入杂志,获得良好的读者反馈,进而不断连载,并开始出版单行本——受到投资公司制作人青睐,改编企划顺利通过,开始进入动画化——随着该IP不断收获粉丝,逐渐衍生出相应的周边产品或者游戏改编等二次开发”这个在日漫、美漫产业里稳定运行数十年的理想模型,在国内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成型(参考文章《没人在意真正的“国漫”》)。

这样的客观条件,对应着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差距,失望情绪仍然会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频繁出现——这就不妨碍“动物世界论”继续获得足够的实例进行支撑。

其次,中国动漫产业的发展经历奠定了侧重“低幼向”的基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动漫制作方,大多是从儿童玩具起家,比如拥有喜羊羊版权,曾经投资过A站的奥飞娱乐,据称其创始人蔡东青就是从玩具小作坊起家,后来生产四驱车、制作子供向的动画、特摄剧基本也都是以更好地卖玩具为前提。

这是典型的大IP的生产模式,即在这一链条中,动画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单纯的内容创作,而是为了以动画传播作为媒介锚定消费群体,不断创造新的消费场景。

因势利导,作为目前中国动画产业中为数不多的“成熟、稳定”的例子,奥飞、方特的成长路径,一定会被后来者进行大量的借鉴,继续以类似的思路来制定动画的制作标准——就算做得再“低幼”,也总比讨好“老二次元”,和来自日韩的对手们直接竞争要“划算”得多。

当然最难迈过的障碍一定是“观念上的障碍”,至今人们在谈到“动物世界”的时候仍然会不时地提起十多年前那份著名的“禁播令”:

2006年9月,广电推出的《关于进一步规范电视动画片播出管理的通知》规定:“自2006年9月1日起,全国各级电视台所有频道在每天17时至20时之间,均不得播出境外动画片和介绍境外动画片的资讯节目或展示境外动画片的栏目...各动画频道在这个时间,必须播出国产动画片或国产动画栏目,以未成年人为主要对象的频道必须播出国产动画片或自制的少儿节目,不得播出境内外影视剧。”

在2008年,这个时间段又往后延长到了晚上9点。也就是说,儿童在晚上几乎不能再在电视上看到海外的动画片,也就因此,在那时对于大部分中国家庭而言,孩子们的注意力只能被国产动画所捕获,而市场陡然出现的巨大国产动画需求,最终让《雷锋的故事》这类怪胎钻了空子,成为了国产动画历史上著名的黑历史。

很多人在看到这段往事的时候会想到另一个著名的“禁令”:绿坝。

那是《虹猫蓝兔七侠传》被停播的一年后,国家原信息产业部公开征集绿色上网过滤软件,等到2009年,工信部等部门发布文件要求国内计算机出厂时应预先安装“绿坝-花季护航”软件,进口的电脑在销售前也应提前安装再进行售卖。

本意是好的,但结果是坏的。

比如根据软件介绍,绿坝所实现的功能是有效过滤互联网不良文字和图像内容,但戏剧性的是,这个软件实现该功能的方式让人啼笑皆非——只要图片是黄色或黑色为底色,该软件就会识别为“不良图片”进行过滤,在绿坝的运行下,许多正常的网页也加载不出来,并且由于“屏蔽方式”过于简单粗暴,绿坝软件成为了“开车指南”。

游戏玩家也大受困扰,比如不少魔兽世界玩家由于电脑被安装了绿坝,导致连游戏内地图无法正常展现,游戏的体验大打折扣。在当时的魔兽世界吧,玩家甚至玩起了行为艺术。

这种全是槽点且自诞生之日就显得定位非常混乱的软件,自然也逃不掉被恶搞的下场。在绿坝推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绿坝娘”这一同人创作就已经诞生,成为中国本土鬼畜文化标志性人物。B站在Mikufun时期上传的番号为av1的视频,正是讽刺绿坝的《绿坝绿坝★河蟹你全家feveR.》,并且在av1变成投稿公告栏之后,不断有人重新将其上传,并经常以“文物修复”、“考古”来进行修饰。

绿坝最终的结局也就是因为功能实在是过于bug,导致很多学校不得不要求将其删除,最后因为windows系统的升级以及面对全社会的吐槽而被丢进互联网产品的角落积灰。

绿坝在前,如果将广电的文件以及家长的投诉看作中国动画窄化成“动物世界”的两个关键诱因的话,我们其实可以发现,这种治理与管控导致的行业混乱不断出现,事实上都可以归结为一个问题:动画也好、游戏也好、使用互联网也好,它们到底是“工具”还 “目的”?

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寄希望于通过动画、游戏、使用互联网来实现一个原本场景之外的引申意义、更高意义,例如看动画是为了更好的学习、为了增长知识;后者则更强调动画、游戏本身能够提供的东西,比如画面的美感、剧情的饱满、游戏世界的探索。

问题很难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也很难去回答,毕竟这个“试错成本”真的需要自己来支付,而没有人愿意低估“试错成本”。

在这种情况下,国产动画选择坍缩成为“动物世界”无论对于家长、学校,还是对于国产动画投资人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安全的选择。

只能说不论是之前的《虹猫蓝兔七侠传》停播,还是“为了青少年的身心健康考虑”而推出的绿坝,在这些事件中真正的主体——儿童与青少年始终处于缺席的状态,以前他们根本没法发声,现在有了发声渠道也并没有办法与家长、平台达成平等对话,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治理与管控总是会事与愿违,孩子与青少年的诉求并没有被真正的关注到——这种话语圈区隔的现象正在被移动互联网时代解构,短视频等新媒体工具是有办法帮助群体发声完成破圈的。

但这个问题似乎也不再重要了。当年深受“动物世界”困扰的一代中国孩子们多少是因为只能“看电视”,如今拥有丰富市场选择的新一代中国孩子们,并不需要再为“动物世界化的中国动画片”支付耐心,也不必对一个“不再动物世界化的中国动画片”苦心等待了。

参考文献:

【1】萌娘百科:奥飞娱乐

https://zh.moegirl.org.cn/%E5%A5%A5%E9%A3%9E%E5%A8%B1%E4%B9%90

【2】萌娘百科:制作委员会制度

https://zh.moegirl.org.cn/%E5%88%B6%E4%BD%9C%E5%A7%94%E5%91%98%E4%BC%9A

【3】知乎:怎么看黄金时段禁播国外动画政策这些年的影响?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4285077

【4】陈奇佳.(2006).《日本动漫艺术概论》.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5】新京报:三年覆盖67家电视台 “喜羊羊”是怎样养成的

http://www.cctv.com/cctvsurvey/special/01/20090706/106697.shtml

【6】孙立军主编.(2018).《中国动画史》.北京: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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