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锌刻度(ID:znkedu),作者:黎文婕,编辑:炫岐,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2015年9月,中国第一辆共享单车,被投放在北京大学的校园中。自此,中国共享经济的帷幕被缓缓拉开。此后六年间,在共享经济的浪潮中,涌现出诸多细分支流。
从共享出行,到共享充电宝,再到共享空间,每一条细分赛道都曾在众人的关注下、资本的推动中跌宕起伏,潮水涌来又逝去,玩家们或被巨头收归麾下,或被沉重成本压垮,亦或是仍在摸索着前行。
共享出行赛道上的共享汽车逐渐被遗忘了,电单车却被小镇青年捧上市;共享充电宝一路涨价,却不仅没盈利,还被消费者诟病不止;至于共享办公,在今年死而复生,就连星巴克都盯上了这块蛋糕……
那么,2021年这一年,共享赛道上有哪些关键的时间点,出现了哪些变化,又萌生了哪些机遇?
关键词1:共享出行
共享汽车消失,共享电单车下沉
共享出行,可以说是共享经济的起点。在共享单车的神话画上句号,曾经满街都是的“小黄车”逐渐退出公众视野后,共享汽车似乎也将步共享单车后尘,逐渐被消费者和资本遗忘。
正如锌刻度此前在《共享汽车,难寻踪迹》的调查过程中发现,GoFun在重庆江北区、解放碑、南岸区、沙坪坝等多个区域的站点不超过5个,而站点的可用车辆也大多不超过5辆;长安出行在重庆全城的站点也是一片无一辆车可用;至于盼达,更是在今年年初发布通知称,“或许最近打开APP的你们,看见站点关闭、车辆减少也有发现,由于公司经营原因,自2月1日起暂停运营。”
与此同时,曾投放于昆明的共享汽车也先后消失:从今年4月15日0点起,盼达用车App停止服务,尽管在昆明街头还能偶尔见到几辆盼达用车的车辆,然而昆明用户再也无法使用这些车辆;
此外,从今年2月18日起,EVCARD就逐渐开始撤销昆明的网点,直到4月16日,“EVCARD昆明”共享汽车官方微信发布了最新一条公告,将昆明的网点全部下线;在仅剩的几家还能使用的共享汽车App中,也出现了网点缩减及可供使用车辆大幅减少的情况。
在贵阳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况,据贵州日报报道,“最近一段时间,市民向记者反映,他们使用的共享汽车APP似乎已没用了,要么显示无共享汽车可用,要么车辆非常少,要么车况不容乐观,共享汽车在这个城市仿佛一夜之间按下了暂停键。”
这背后,是各大共享汽车企业的黯然与无奈,前有包括EZZY、友友用车、途歌等平台先后倒闭,后有盼达用车在今年1月宣告破产,而作为行业头部玩家的GoFun也不断传出融资不顺、CEO离职等消息。
废弃的盼达用车
不难看出,由于共享汽车和共享单车都面临着过低的车辆周转率和过高的丢失率、损坏率,以及居高不下的成本等掣肘盈利的难题,眼下资本退烧之后,共享汽车也陷入了共享单车未曾解决的困境。
不过,当共享汽车玩家纷纷为盈利感到头疼之时,另一边的共享电单车赛道却传出了盈利的消息——2021年1月底,在2021极客公园创新大会上,松果出行CEO翟光龙在回答媒体针对“是否盈利”的提问时表示了肯定。
事实上,共享电单车与共享单车赛道一样,不仅是以重资产为代表,也经历了巨头涌入、烧钱补贴,并形成了以哈啰、青桔和美团“三足鼎立”的格局,而这三大玩家共享电单车业务无一例外都仍处于亏损之中。至于松果,盈利的一大原因是其主打下沉市场。
据此前西安交通大学发布《低碳出行让生活更美好——共享电动车社会价值报告》显示,截至今年5月,全国有约800万辆共享电动车在1000+城镇运营,预计到2021年底,行业总量将突破1000万辆。而市场越下沉,用户使用共享电动车的频率越高,二线、三线、四线及以下城市每天使用共享电动车出行的用户占比在30%以上。
艾媒咨询统计数据也显示,2020年国内有70.8%的共享电单车用户分布在三、四线城市和农村市场中,一二线城市中的用户仅占29.2%。
一个重要的背景是,2020年“一盔一带”新规实行后,北京、杭州、天津、长沙等地则纷纷对无牌共享电动车下了“驱逐令”。其中,2021年4月,北京清理了14215辆违规投放的共享电动车;截至2021年6月底,北京市交通委对于拒不整改的互联网租赁电动自行车运营企业累计实施行政处罚9次,涉及8个品牌。
这意味着,被驱逐出一线城市的共享电单车只能涌入下沉市场,为了攻城略地,增加投放量成为必然的选择。然而,据锌刻度此前报道《共享电单车走向台前,是否会重蹈单车覆辙?》里的数据,共享电动车的成本与共享单车不在同一个数量级上,ofo早期单车成本200-300元,摩拜1500元左右。而租八戒的电动车成本为3060元,猎吧的电单车成本也有2000元左右。
所以,如果使用率无法提高,共享电动车投放越多,企业的风险越大,就很容易出现资金链断裂的问题。从这个角度来看,即便已有玩家盈利,这也并不意味着拿到了永久的“免死金牌”。尤其是当美团、滴滴这样的巨头也开始入场下沉市场之后,小玩家面临的竞争压力将更为强劲。
关键词2:共享充电宝
从“三电一兽”到“小竹兽”,价格涨了,头部玩家却亏了。
相较于共享出行的“重模式”,共享充电宝这条赛道上的玩家似乎脚步轻松许多。
2017年,王思聪曾在朋友圈里激动地发了一条动态:“共享充电宝要是能成,我吃翔,立帖为证。”几年间,且不论共享充电宝到底“成不成”,头部玩家“三电一兽”已经先后实现盈利,更是有业内人士将2021年视为是共享充电宝的“资本收割之年”
而在2021年4月1日,被称为“共享充电宝第一股”的怪兽充电正式登录纳斯达克,股票代码为“EM”,发行价为8.5美元,开盘价为10美元;在其上市当天搜电和街电就宣布合并为“竹芒科技”;随后从2020年就在寻求创业板上市的小电科技宣布改道赴港,冲刺IPO。头部格局从“三电一兽”向“小竹兽”过渡。
看上去似乎共享充电宝势头正强,不过,令人大跌眼镜的是,11月30日,怪兽充电公布了三季度财报数据,营收9.3亿元,同比微涨1%,此前连续五季度盈利的纪录被打破,净亏损7944万元。
而根据小电的招股书显示,小电在2019年尚且盈利1.37亿,到2020年就亏了1.04亿,其赚钱的能力也不稳定。
由盈转亏的背后,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共享充电宝的盈利方式过于单一,所以近两年,为了持续盈利,各大品牌的共享充电宝纷纷开始涨价。据锌刻度了解,目前的共享充电宝已经普遍为3-4元/小时,部分特殊场合例如酒吧则高达10元/小时,与刚开始推广时期的1元/小时形成鲜明对比。
关于共享充电宝涨价的讨论
在2021年,“共享充电宝每小时从1元涨至4元”、“共享充电宝告别亿元时代”以及“共享充电宝又集体涨价了”的话题多次登上微博热搜,引发消费者的质疑,“前期低价占领市场,用户习惯一旦养成,资本就开始收割了。”
而根据锌刻度此前报道《共享充电宝需要美团这个“搅局者”吗?》所提到的,除去个人喜好问题,用户使用共享充电宝通常会以价格、知名度、还取便捷度等因素来决定。因此,用户难以产生对某一品牌共享充电宝的使用粘性,一旦涨价超出心理预期,用户则会用脚投票。
更何况,自上而下的监管也让涨价这条路行不通了。
2021年6月,怪兽、小电、来电、街电、搜电等核心玩家都被约谈,8月30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布消息称,已对这几家共享消费品牌的426万台机柜进行整改,最高价格机柜占比不超过1%。价格涨势得到遏制。
涨价不成,只能另寻出路,怪兽便卖起了白酒,竹芒科技则推出了口罩机等新智能硬件,小电则曾在招股书中透露,计划通过提供to B数字营销服务的模式,挖掘已合作商户的潜力。
不过,“小竹兽”的第二条腿成长起来,充电宝这条腿还能否支撑得住,也尚还是个问号。
关键词3:共享办公
死而复生,鼻祖上市,星巴克追风。
回顾了TO C端的两大主要赛道,目光则可以转向TO B的赛道。目前,在共享经济领域比较热的TO B赛道,非共享办公莫属。
锌刻度《共享经济的今天:从勇敢者的游戏,到潜心者的竞技?》一文曾提到,2016年底,WeWork已在全球34个城市管理着111家共享办公空间,成了共享办公领域的独角兽,甚至被孙正义称为“下一个阿里”。
尽管在2019年惨遭了滑铁卢,并一度被质疑能否活下去,但WeWork在疫情后的市场环境中突出重围,收获了新一批大企业增长业务,且成为了国内共享办公龙头优客工场等中国“小弟”追逐的对象。
至于今年,早在3月29日便有消息称,WeWork将与SPAC公司BowX Acquisition Corp合并,完成公开上市,估值为90亿美元。而在2021年 10月,WeWork终于登陆纽交所,成为行业内第二家上市企业。
值得注意的是,据爱企查,虽然早在2015年WeWorkChina就已创建,但2020年9月,WeWork中国板块业务才全面本土化,WeWork中国品牌正式成立。
在2021年,WeWork中国则依托“社群”玩出了不少新花样——通过共享办公的方式重视社群的搭建,采取重资产、重运营的方式,凭借“打造创业社群”的理念,打造出上海威海路696号、北京坊等代表性共享办公空间项目。
2021年9月27日,WeWork中国还与豆瓣联手打造的线下联合文化空间“城市会客厅”正式亮相,通过将线上社区尝试“移植”到线下空间。
不过,2021年11月,美国共享办公巨头Wework公布了上市以来的第一份财报,公司今年第三季度营收同比下降18%,净亏损8亿美元,虽然和去年同期相比亏损有所减少,但是整体业绩仍不乐观。
一路亏损,与共享办公“重资产”的模式密不可分。
事实上,国内共享办公第一股优客工场也面临同样的亏损难题。据其招股书显示,优客工场2017年净营收为1.67亿元,2018年为4.49亿元,2019年前三季度为8.75亿元;同期净亏损分别为3.73亿元、4.45亿元、5.73亿元。
据界面新闻报道,尽管2020年4月,优客工场正式发布了“轻资产、重赋能”的战略,但亏损情况依旧存在。据财报数据显示,2021Q2优客工场净利润亏损1.57亿元,较上季度拉大近3000万元;其中,在2020年四季度和2021年一季度,优客工场的净利分别为-1.49亿元和-1.27亿元。
不过,锌刻度此前报道中也提到过,“TO B比TO C慢很多,但用户黏性较强。”虽然从短期来看,共享办公尚还处于摸索阶段,距离盈利还有一段距离,但从另一方面来看,WeWork的会员单位却在不断增加。
截至2020年第三季度,WeWork已建立了859个社区,覆盖38个国家共151个城市,拥有54万名会籍。其中在中国覆盖包含北京、上海、广州、香港、成都等12座城市,打造了100余个社区,7万余家会员企业。
就连星巴克日前也盯上了这块蛋糕,在上海来福士广场办公楼开设了中国内地的首家星巴克共享空间概念店。在“共享办公”这件事上,星巴克的确有其基础。毕竟,星巴克前CEO霍华德·舒尔茨从创立星巴克后,便一直强调其“城市会客厅”、“都市第三空间”等概念,目的就是服务于商务群体和白领小资群体。
所以,前景尚不确定,或许我们还应给“WeWork们”更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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