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源微信公众号电影情报处,文陆小二,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一天105次股价跌停
自从2019年春节后,因为科创板和金融政策的利好,受刺激的A股开始了狂飙数百点的暴涨之路,暴涨背后涌现了无数妖股,但要说哪只股最能引发人们关注,非金逸影视莫属。
对金逸影视自三月以后不可理喻的上升,看不懂,成为市场对这只妖股一致的描述。尤其是进入五月之后,金逸影视的股价从盘旋中上升,突然打开一字马,最高时狂涨至41.58元,距2019年初最低点12.61元,翻了整整三倍多。
从5月15日到现在,已经在12个交易日里涨停了6次之多(15日、21日、24日、27日-29日),并且拉出了一波4连板。
让市场轰动的行情出现在5月30日,金逸影视股盘中全天跌停约105次,随后被小单反复撬开至37元附近。很多时候只需要1万股就可以把这个股票砸到跌停板,也有很多时候,只需要200股,就可以将该股拉起3%,盘面充满了炒作气息,操盘手犹如困兽,拼命在为资金出逃寻找出路。
金逸影视这种情况明显属于《深圳证券交易所交易规则》中规定的“股票交易异常波动”,公司必须要对股价大幅度波动做出解释。而金逸影视于5月29日发布公告进行说明,含糊不清的说明了五条,大概意思就是公司不清楚,股东未买卖股票,公司信息披露未出现错误。也就是很无辜的对证监会表示,这不关我的事情。
半年内上涨300%,单日出现105次跌停,这种情况下金逸影视竟然敢对证监会声称自己很无辜,股民和部分市场人士被金逸的胆量给吓到了,也被如此明目张胆炒作还不负责的行为给激怒了。
金逸影视哪来的勇气声称自己无辜?
根据金融专业人士解释,金逸如此有勇气声称,是因为抓到了市场对高频交易监管的难以定罪上。
关于高频交易,则出现在2000年之后,大约在2005年左右,初期的高频交易开始出现,后来越演越厉害,最终在造成几次近乎股灾性质的后果后,终于被人们所正视起来。当机构们开始认识高频交易后,才真正意识到时间对交易的撮合是有多么的重要。
人类眨眼的时间大约是100毫秒,而高频交易发生的时间在2毫秒到4毫秒之间,有技术优势的基金则更少,甚至可以将这个数字提高到纳秒的范围。
在这种远比市场其他人快得多的交易当中,高频交易又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利用提前交易,即探知投资者的交易信息后,在投资者下单之前推高价格,从中谋利;第二种则是回扣套利,通过创造虚假的流动性来骗取交易所对做市商的回扣;第三种则是慢市场套利,通过不同交易所对价格反应不同的特性,在交易所之间来回套利。
并且因为技术问题,这三种方式都是合法的。金逸有不认罪的底气,就是在此。
但金逸影视或许忘记了,2013年光大证券利用高频交易在股市操作,致使触发订单系统的联动效应,A股被突然拉升,短短几分钟的高频交易,上证指数上涨超过一百点,71只个股触及涨停。这一事件被称为816光大乌龙指事件,虽然事后因为技术原因难以定罪,但据小道消息称,光大那一年在新股IPO上受到过惩罚。
对金逸来说,利用技术操纵股价容易,但想逃脱制裁,却远没有他们自以为是的那般简单。
要知道中国流行一句话,善恶皆有报,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迷一样的金逸影视发家史
敢在二级市场坐庄的企业,除了胆子大之外,其公司发家时必然充满了传奇,德隆系等证券市场前辈早就证明了这一点。金逸影视也和他们一样,身上遮掩了太多迷雾,有太多让人看不懂的点。
金逸影视最早于 2004 年由嘉裕房地产 ( 80% ) 、广州市演出公司 ( 20% ) 共同出资组建,2007 年李玉珍和李根长 ( 兄妹关系 ) 接手金逸影视,并持股 96%。2017年金逸影视IPO 发行后,李玉珍兄妹合计持有金逸影视 65.48% 股权,是绝对的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
金逸也是一家纯粹的家族式上市公司,金逸的董事长李晓文1980年11月出生,是李根长的儿子,1997年3月起担任广州嘉裕房地产发展有限公司信息主管,当时17岁。2007.7担任金逸影视董事长、总经理,时年27岁,在上千家上市公司CEO中,属于蝎子拉屎,独一份。
那么金逸影视是如何积累发展起来的呢?
根据金逸上市招股说明书介绍,李玉珍自 1975 年至 1998 年就职于广州市缝纫机厂 ; 自 1993 年至今,逐步开始个人投资活动,投资行业涉及房地产业,酒店业电影行业等。而金逸影视的董事长则是李晓文,李玉珍兄妹不担任任何董监高职务。
李玉珍兄妹靠房地产起家。李玉珍通过嘉盛创富掌控着嘉裕房地产,而嘉裕房地产以房地产为主,旗下拥有酒店、商贸、物业、文旅等产业。
但诡异的是,在金逸系的发展过程中,2008 年仅以 1000 万元起家的嘉裕地产,用短短 4 年时间就在广州之外投资超百亿元左右。在其上市的背后,更有神秘大股东 4 年投资超百亿。至今这家神秘股东都未曾被挖掘出来。
金逸系的迅速崛起,在外界始终是个谜,加上李氏兄妹跟媒体几近绝缘,让外界更难了解这家公司。直到2018年广州副市长曹鉴燎的落马,才揭开了金逸系神秘面纱的一角。
根据案件的审理发现,曹鉴燎主要通过三种方式向开发商“放水”:一是不走招投标程序,直接定向发包;二是由沙河镇名下的公司承接项目,再转包给“关系户”;三是“萝卜招标”,暗地里将工程图纸提供给关系好的开发商,确保其中标。
在曹任职期间,嘉裕集团绝对是曹扶持起来的最大房地产企业,对于这一点,曹在认罪时已有供述。
据他讲述,广州市嘉裕集团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李根雄上世纪80年代曾在广州市国土房管局担任科长,与曹鉴燎相识。上世纪90年代李根雄“下海”经商后,曹鉴燎劝他到广州正在崛起的珠江新城搞开发。
而嘉裕集团的董事长就是李根雄,还有金逸影视董事长李晓文的姑姑李玉珍,李晓文的父亲李根长为助理总裁,嘉裕集团是金逸影视的绝对控股人,其股东也未李晓文的亲属们,可以说是李系家族企业的一部分。
1995年至2004年,曹鉴燎利用职务便利,为嘉裕集团取得广州市珠江新城六处地块的土地开发权提供帮助。在权利的帮助下,嘉裕开发了众多知名项目,包括汇峰苑、嘉裕君玥公馆、嘉裕丹顿阳光、嘉逸豪庭酒店、嘉逸国际酒店、维家思广场、嘉裕太阳城广场等项目,以打造高端地产自居。
并且嘉裕集团在重庆、成都拥有的土地储备更是高达6000多亩,都是商住项目。在武汉、宁波拥有五星级酒店项目,占地面积1.42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约79810平方米.....
在权利交易笼罩下的李氏家族,短短4年能从1000万扩张到上百亿的庞大企业,就不难理解了。
股价异动的背后,
是金逸影视的资本撤离
神秘背景的金逸影视,为何在2019年突然想要在资本市场上大显神威了呢?
或许,这种反常的行为可能恰恰在说明这样一个事实:金逸影视的资金比任何时候都更紧张,必须进行更大规模的融资,才能保证金逸的存活。即使这种手段在违法的边缘,这当然不是常人的思维,但嘉裕到底是嘉裕,因为4年内从1000万到100亿,嘉裕一贯就是以超常思维生存的。
在过去的2018年,电影院产能严重过剩,单块银幕盈利能力逐步下滑,影院经营困难。这就是中国电影院线2018的现实。
根据拓普电影智库数据显示,在过去的2018,确认倒闭或停业整改的影院已接近300家。近3个月内因营业调整等原因,没有票房入账的影院已经多达2100家,占全国影院总数的五分之一。
电影院线整体产能过剩,以院线作为绝对营收的金逸影视自然非常不好过,2018年,占金逸影视营收比重达79%的“电影放映收入”为15.89亿元,同比下滑了4%,仅这一项收入就让金逸影视2018年的营收减少了7000万元。
在进入到2019年后,金逸影视的业绩仍旧没有明显改善,甚至出现了进一步恶化的情况。2019年第一季度,金逸影视营收、净利润、扣非净利润分别为5.62亿元、3231万元、2600万元,较去年第一季度下滑了4.54%、42.59%和44.51%。
更要命的是,一系列营收数据的下滑,直接逼近了金逸影视的债务危机线。从成立最初,金逸影视的资产负债率始终居高不下,严重依赖融资,使其资金链崩的非常紧。
2009年―2011年,该公司资产负债率分别为71.91%、69.50%、78.79%。到2012年3月31日,其资产负债率进一步上升至79.61%。虽然在上市前金逸影视通过资本手段,使公司负债率下降到37.79%,但在大力降低负债率的背后,皆是通过融资对赌手段进行,或许对融资股东许诺了极高的资本市场回报率。
看明白这一点,我们就不难理解,在2019年里,影视股整体上涨乏力,5月万达电影股价下跌超过30%、上海电影股价下跌超过20%、幸福蓝海股价下跌超过30%,而几大院线股中,只有金逸影视一家始终保持着增势,并且在5月涨幅一度达到了惊人的100%以上,2019年半年内综合上涨300%。
很明显,这种诡异的上涨,或许就是为了资本解套所进行的炒作,毕竟在金逸影视上市不久后,影视股就遭遇了税务风暴,致使影视股价一路狂跌,金逸也受此牵连,致使大股东无法顺利抛售。
而在此次金逸上涨期间,其股票换手率惊人,或许就是这种明证。在这惊人的换手率背后,不能不使人起疑,其中有多少换手资金是金逸的资本对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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