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投AI企业的时候,我们在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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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式AI被视为一个新时代的开端,然而,“识别趋势”与“在趋势中实现盈利”是两个不同的挑战。

8月22日,2024AGI商业趋势大会在深圳成功举办。活动由创业邦主办,南山区科技创新局、西丽湖国际科教城融合创新中心、深圳市“模力营”AI生态社区为支持单位,揽胜运动为大会指定用车,搜狐为战略合作媒体。

本届大会以“AI塑造未来市场”为主题,邀请人工智能领域的行业专家、上市公司、独角兽企业、创新企业、投资机构代表,分享研讨最新的技术、创投、治理热点话题,并围绕产品商业化、人工智能+行业解决方案进行深度交流,共同探寻更广泛的产业合作与创新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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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摩根大通银行执行董事钟音美团龙珠合伙人于红华映资本管理合伙人章高男讯飞创投合伙人朱永在主题为“当我们投AI企业的时候,我们在投什么”的对话中精彩观点如下:

1、正如比尔·盖茨在《The Age of AI has begun》文中所述,生成式AI被视为一个新时代的开端。面对这样一项革命性技术,作为投资人,我们自然不想错过任何优质的投资机会,然而,“识别趋势”与“在趋势中实现盈利”是两个不同的挑战。

2、虽然我们的互联网大厂能迅速跟进美国的新成果,但这种快速跟进本质上是模仿,我们仍然是追随者。美国企业在定价和创新上引领潮流,而我们缺乏在无人区进行创新的土壤。

3、危机感是一种积极的动力,恐慌会使人停滞不前。目前AI创业者所展现的危机感恰到好处,让我们有机会在这一波AI发展中不掉队,为抓住下一波机会做好准备。

4、我们往往高估了AI现存的价值,而低估了AI长远的价值。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是持续学习,紧密跟随AI技术的发展,把AI思维更好地融入到我们的工作和生活。

以下为对话内容,由创业邦整理:

钟音主持人大家好,我叫钟音,来自摩根大通,很高兴有机会主持本场panel。我们三位嘉宾中有一位来自typical的CVC,两位来自独立的VC机构,期待各位的观点碰撞。

人工智能概念1956年提出,至今经历了迅猛的发展。从投资来讲,经历了数个周期。2017年和2018年是上一个周期的高峰,期间出现了许多以视觉和语音识别技术为核心的人工智能企业。与上一波相比,生成式AI与传统AI在技术基础层面有哪些显著变化?由于这些底层技术的进步,生成式AI展现出了哪些核心优势和独特特点?

朱永2016年,DeepMind的AlphaGo引爆了整个人工智能市场,其背后的核心技术是CNN卷积网络,它专注于分析像素或文本之间的邻近关系。而现在,Transformer模型引入了注意力机制,能够分析所有像素点和所有文本之间的关联,这使得其通用性和精确度超越了上一代技术。

上一代人工智能主要应用于特定领域,如计算机视觉(CV)技术在安防行业的应用,其应用范围相对有限。相比之下,现在人工智能的应用更为广泛,无论是作为效率工具,还是与各行各业的结合,例如文本生成和视频制作,其应用范围都大大扩展。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所有的行业都值得用大模型重做一遍”这种说法。

章高男:我个人理解技术发展是连贯的,不应当简单划分为一代代的更迭。Transformer的独特性是注意力机制,但是本质还是一个编码器和解码器的算法框架,从这个角度实际上是RNN的延伸。Transformer的独到之处是采用了自注意力机制,参数矩阵可以并行训练,并且是端到端的全局训练,这与RNN相比,显著提高了效率和精度。

当模型规模扩大,单一的自注意力机制可能不足以应对,这时多头注意力机制就显得必要。其本质类似于CNN中的卷积核,从这个角度也是是对CNN的延伸。

我认为,CNN、RNN、Transformer在数学上都是深度学习的不同应用,这些技术的演进并非完全割裂,如果之前在CNN,RNN等神经网络领域有丰富的实践积累,那团队向Transformer的演进相对更容易些。所以不存在割裂的上一代AI技术和下一代AI技术,渐进式的改进可能更确切一些。

于红前面两位主要是从技术角度去阐述这一代大模型跟上一代AI技术之间的区别,我想从应用角度谈谈。

第一,这一波大模型虽然今天大家有很多恐惧的心理,但实际上在我看来是一次技术的“普惠”。如果从区别角度来说,上一代的AI如果要应用,其实是需要大量专业的数据,这一代AI可以做到zero shot,one shot和few shot。举个例子,在安全领域,以前只有少数公司具备进行安全审核的能力,因为它必须有相对比较多的数据,再配合一个AI的模型去训练,才能够把安全审核达到还不错的阈值。但在新的AI模型之下,few shot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让很多公司自己就具备了相关的能力。

第二,在生成能力上来说,技术的演变它不是说昨天是0,今天就到了100,技术的演变是有一定的延续性,是在上一代基础之上去做迭代或者说创新,逐步累计的效应。但是从效果的角度来说,是有突破的。也就是说在59分和75分之间就是天壤之别,可能就是从不可用到可用之间的区别。比如,上一代图片生成技术用GAN,效果就很差强人意,完全无法使用。但今天AI生成图片,对于需要视觉相关的行业来说,已经产生了极为强大的影响。

第三,推理能力。今天大模型的推理能力还不够强。它拥有了很多知识,但是推理能力还不够强。 但相较于上一代来说,多轮对话的推理至少做的还OK,并且还在持续进步。综合来看,这就是为什么这一代大模型技术出来之后反响热烈的原因。

钟音主持人下一个问题可能是大家比较关心的,投资直接相关的各位比较看好人工智能哪些细分赛道?这个问题可以拆解一下,首先有基础大模型,还有垂直模型以及应用同时在应用领域又有2B2C。在2B领域各位看好Saas公司应用大模型还是更看好native大模型公司的垂直模型在某个行业的应用。对于2C创业公司而言,他们的机会或切入点在哪

于红:从应用端角度来看,2B和2C领域都存在巨大机会,具体讲一下我们观察到的机会。

在2B领域,我们可以将其分为两类:一是专业的用户Prosumer,他们面向C端用户,但解决的是B端场景中的问题。例如,Midjourney就是典型的Prosumer产品。二是传统的SaaS服务。对于中国来说,这两个方向都有很大的机会。中国的C端市场已经培养了大量产品经理,他们利用大模型能力,在Prosumer领域有很大的创造力。同时,新时代的AI-native SaaS,不仅仅是软件本身,而是真正提供服务。以自动驾驶行业为例,以前各种辅助驾驶很多,但是在达到自动驾驶,替代真正的司机之前,其创造的价值可能是有限的,但是一旦达到真正的自动驾驶,软件本身替代的司机服务是远远超过传统软件所能创造的价值。

我认为,中国的软件虽然在上一个时代遇到了很多挑战,但也许在AI时代,正是弯道超车的机会,因为没有巨头,更容易产生AI native的AI Saas。

我们也很关注2C领域的机会,我们关注信息、交流、娱乐和消费等四个大方向,今天时间有限就不展开来讲了。

钟音主持人您提到了一个值得关注的观点,即SaaS向AISaaS的转变代表着一个根本性的飞跃。我想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SaaS在面对大客户或小客户不愿支付费用的挑战时,AISaaS是否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或者,正如您之前所言,AISaaS所提供的服务在本质上有了显著的提升,这是否足以增强客户的支付意愿?

于红:美团龙珠沿着美团的方法论,以严谨的态度进行投资。在投资SaaS领域时,我们进行了深入研究,包括对中国和美国CRM市场的头部公司进行了对比分析。许多人认为中美软件收费差异仅是汇率问题,但经过我们综合研究,在考虑了购买力平价等众多因素后,发现实际上在CRM领域,中国软件的价格大约是美国的1/15,远低于简单的汇率转换。尽管中国拥有数量庞大的软件工程师,但开发高质量软件的成本仍然不菲,单个程序员的研发成本虽然相对较低,但不是数量级的差距,同时由于产品标准化的问题,最终导致我们CRM的研发成本与美国头部公司相差无几。

在上一代SaaS领域,我们面临的问题是:高成本结构下创造的价值却相对较少。这主要是因为人均工资较低,导致能够提供给客户的效率提升的价值有限,因此我们不得不以1/14的价格出售软件。

那么,在新时代,AI如何改变这一局面?如刚才所说,上一代的SaaS面对中国的低人均工资的背景下,价值提升并不显著。同时,这些软件在应用过程中给企业带来了诸多不便,尤其是在中国快速发展且管理相对混乱的背景下,软件的引入和流程的调整都非常困难,对于客户而言,产生的价值远远不够。

但是,在AI时代,这个逻辑显著不同了。 为什么我们特别强调“service”本身?如果AISaaS仅仅是对现有人员进行赋能,其创造的价值可能与上一代软件相比有所提升,但并非根本性变化。真正的变革在于,如果AISaaS能够在提供端到端的服务,比如替代80%的客服人员,那么它所带来的价值和效率提升将是巨大的,因为无论之前的成本是多低,和几乎为0的成本比起来,都是巨大的。

钟音主持人):非常清晰,感谢。接下来请章总分享一下您的观点。

章高男:在底层硬件层面,存储技术改进可能有一些机会;Transformer对存储、内存和带宽有很高要求,其中存储是最大的瓶颈。长文本处理可能导致内存崩溃,因此需要更高效、更强大的存储解决方案。当然类似MOE的稀疏化技术很有前景,但同时基础的存储空间怎么优化提升应该是一个方向。当然,类谷歌的TPU玩法也是一种减少对存储需求的方法,同样是值得关注的解决路线。

第二,带宽问题。随着网络在5G、6G加持下的高速提升,数据中心和板级之间的高速连接,把总线级的速度扩展到板级之间,提高集群算力效率,这个是属于基础设施领域的投资机会。

对于大模型本身,我们一直持谨慎乐观态度。在应用层面,基于语义理解和内容生成的业务很有前景,但如果基础大模型升级,这些应用可能会被取代。目前,所以是好生意未必是好投资。大模型的优化技术,如MOE(混合专家)和RAG等技术,极大提高了效率,但这些技术的发展需要强大的技术能力,对中国投资者来说可能并不容易。尽管如此,这些技术对整个行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我认为,大模型在语义理解方面已经做得很好,但要将理解转化为决策,这实际上是一个全新的挑战。决策过程需要的不仅仅是输入,而是更深层次的逻辑和推理能力,这与大模型的核心功能并不直接相关。

我对中国在这方面的潜力持乐观态度,尽管许多公司正在尝试,但要取得实质性进展非常困难。这可能需要数学上的新突破,以及在增强学习等方法上的创新。要实现这一点,我们需要深入探索,创造而不仅仅是模仿,这需要算法上的真正革新。

朱永:我们看大模型产业,将其划分为基础层、中间层、模型层和应用层。作为产业投资者,我们注重协同效应。目前,我们专注于基础层和应用层的投资。在基础层,我们关注计算、存储和连接,尤其是那些架构创新的方向,如存算一体、类脑计算、量子计算等。

随着大模型从云端向端侧转移,端侧芯片的发展还处于早期阶段,这为我们提供了投资机会。在存储方面,尽管国内已有大型IDM公司,但我们仍在寻找技术创新的公司进行投资。

我们还关注智算中心的极连技术,特别是国内在这方面相对空白的片间、卡间、机间互联技术。

在应用层,我们注意到国内C端应用在丰富度和数量上远低于国外,我们国内应用只有国外的1/3。我们主要关注生产力工具类应用,因为这些应用依赖于强大的技术能力。虽然这一领域的创业公司面临变现和大公司竞争的压力,但我们认为这仍是一个有潜力的方向。

目前,我注意到国内C端陪伴类应用市场尚处于空白状态,这为创业公司提供了巨大的机遇。在这一领域,产品力和运营能力是关键,我相信创业公司有机会取得突破。

此外,我们还关注行业应用,比如军事领域,我们已经看到一些公司低调地获得了大量订单。营销领域中,大模型结合营销也展现出了很好的效果,尽管这些公司尚未公开融资。教育领域也呈现出类似的情况,国内外的大公司都在进行相关应用的开发,体验相比上一代有了显著提升。

综上,行业应用和陪伴类应用是我们接下来将重点关注的投资领域。

钟音(主持人):听完大家的分享,我感到各位都保持着理性的态度,尤其章总分析了各种不能投的领域,这与我接下来的问题息息相关。我想了解的是,在做出投资决策时,各位依据的思考逻辑是什么,或者在选择项目时最看重哪些先决条件?

当前,生成式AI被视为一个新时代的开端,正如比尔·盖茨在《The Age of AI has begun》文中所述。面对这样一项革命性技术,作为投资人,我们自然不想错过任何优质的投资机会,然而,“识别趋势”与“在趋势中实现盈利”是两个不同的挑战。

刚才几位嘉宾也带来了许多深思熟虑的分析,能否分享一下在决定投资时,背后的思考是什么?如果一个项目短期内无法盈利,是否应该投资,还是应该追求更具开创性的事物?各位的决策依据是什么?

于红:我们大概可以分成三个方面分享,这些可能不一定与AI相关,但都是我们投资思考当中的关键点。

首先,项目的潜在价值和影响力要特别大。我们寻找的是那些可能从不起眼的地方成长起来的大机会,因为解决小问题和大问题所付出的努力往往也相差无几。因此,对于有限的时间和资源而言,选择一个潜在具有广阔前景的创业机会至关重要。

其次,清晰的客户价值。需要明确知道目标客户是谁,以及产品或服务为客户解决了什么问题。例如,泳池清洁机器人的客户价值取决于目标客户是自己动手清洁、使用上一代的机器清洁,还是雇佣他人清洁。不同的客户群体,其价值主张是不同的,哪怕使用的同一个产品。

最后,是否有创业公司的机会。如果一个项目短期内资金消耗巨大且明显是共识性的机会,可能并不适合创业公司。我们更倾向于那些为创业公司留下空间的机会。

章高男:我的投资方法论其实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就是一句话——早期增量市场、极高的难度,头部前三,这三点同时具备,我就会考虑投资。

我对大模型目前的发展阶段持谨慎态度。它还处于早期,且未来市场增长空间巨大,这是一个增量市场。我需要不断学习和紧跟AI的最新进展,一旦我们对市场的增长潜力有了确信,我会毫不犹豫地投入。

个人认为,在AIGC方面大模型做的很好,进步也很快。这些主要是在感知层面。但是进入到决策层面,目前大模型还是有很多问题和挑战,个人直觉是要真正解决决策问题,可能需要超越Transformer,探索全新的方法,这可能是迈向真正AGI的第一步,当然这步很难。

我对AGI的未来发展充满期待。如果我能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我会毫不犹豫地投身其中。

朱永:总结起来我们在看项目的时候遵循几个关键词原则:稀缺性,协同性和商业价值。其中,稀缺性是核心,我们投的都是比较早期的项目,团队的稀缺性、方向的稀缺性、掌握资源的稀缺性,都是我们考量的范畴。

在投资决策中,我们还会考虑能否为投资项目提供实际帮助。例如,在芯片项目还只是一个想法时,作为下游用户,我们是否能提供指导,帮助提高首次流片的成功率。

项目的商业价值在于是否解决了一个真实的需求,而非伪需求。以我们去年投资的一个具身智能项目为例,去年8月底我们投资了该项目的天使轮,到目前它已经成长为国内该领域融资较多的公司。我们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在行业研究中早期预测到这个领域的应用前景,并在国内进行了深入的调研和评估。

我认为,投资就像捕鱼。PE投资者可能在鱼长大时才介入,而早期投资者则需要在鱼苗时期就识别出它的潜力,这需要深入的领域知识和前瞻性研究。

钟音(主持人):我们再换一个视角,讲一讲中美两个大国的差距和未来趋势。我记得2017年参加世界人工智能大会时,就在热议中国在算法和数据方面与美国似乎势均力敌。但现在看来,我们似乎落后了。在你们看来,中国目前生成式AI的发展,具体到了哪个追赶阶段你认为这个差距是会扩大还是缩小?或者中国是否会出独特的优势和路径,来发展自己的生成式AI?

朱永:我认为在算法层面,我们与美国的差距并不大。主要差异在于:

第一,算力层面。目前,由于芯片供应的限制,例如英伟达的高端芯片对我们的禁售,给我们带来一些挑战。尽管国内公司在芯片设计上已经具有竞争力,但在生产方面还有局限。不过,我们相信这些问题将来会得到解决。

第二,中美对比。在美国,To B市场的应用层付费习惯较为成熟,而国内则因用户群体庞大,数据积累更为丰富。

第三,政策层面。在国内,大模型的开发需要备案,管理相对严格,这可能对C端应用产生一定影响,但影响并不显著。

总的来说,中美虽然存在一定差距,主要是由算力差异造成,但在现有框架下,我们相信这不会导致根本性的代差。

章高男:短期内我认同朱总的看法,虽然表面上中美在AI领域似乎并驾齐驱,但我认为本质上还有极大差距。中国拥有优秀的人才和不输于美国的基础设施,算力设备虽然暂时落后,但这不构成长期压力,因为时间可以逐渐拉平。

真正的压力在于创新能力土壤。虽然我们的顶尖大厂能迅速跟进美国的新成果,但这种快速跟进本质上是模仿,我们仍然是追随者。美国企业在创新上引领潮流,我们都是学习跟随。 大模型的发张和创新需要巨量的资金投入,我们国内企业往往缺乏冒险进行基础创新的勇气。与谷歌、Facebook等国际巨头相比,他们愿意投入巨额资金进行前沿探索,即使花了几十亿面临失败,而我们国内的企业更愿意在别人已经探索成功后及时跟进,这样性价比更高,可能也是目前最务实有效的选择。

希望有一天我们随着经济的发展,在AI无人区的创新探索能够百花齐放。

于红:我非常赞同朱总和章总的观点,他们的分析很有见地。接下来我分享下个人的看法。

首先,中国在AI竞争的“牌桌上”。当前市场环境可能有些过度悲观。实际情况上是,全球来说,只有美国和中国是明确在AI这个游戏的牌桌上的,要乐观的看待,我们是已经拿到了参与竞争的入场券,其他国家能不能上牌桌还是个问题。 AI竞争的三个关键要素—大资金;数量庞大的高级优秀人才以及参与竞争AI的决心,这三大关键要素中国都具备。所以作为全球唯二已经在牌桌上的国家,我们作为AI行业的参与者值得庆幸。

第二,认清我们所处的阶段。过去10年,中国移动互联网行业取得了显著成就,给人一种我们与世界先进水平并驾齐驱的印象,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错觉。通过一个简单的数据对比就可以看出,美国有6家市值超过万亿美元的科技公司,而中国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腾讯,大概在5000亿美元左右,与美国的头部公司苹果、微软3万亿美元市值相比,仅相当于六分之一。意识到这一点,有利于我们调整心态,正视现状,并在此基础上继续努力。

第三,就是作为VC行业从业者,我们观察到中国的创新环境正在发生积极变化。虽然过去我们缺乏原创性创新的土壤,但现在时代和思想都在进步,创新的火花已经开始点燃。例如,在生物技术领域,中国已经从仿制药转型到原研药的发展。在大模型领域,像DeepSeek这样的公司虽不是完全原创,但也在尝试对模型架构进行创新,探索在有限资源下优化模型的方法。每次来到深圳,我都能感受到这里活跃的创业氛围,特别是硬件领域的年轻创业者们,他们的目标是直接面向海外市场,我们的产品不局限于国内,而是要走向世界。在国际竞争中,我们展现出了强大的竞争力。

基于这三点,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正逐步走向创新。在承认与领先者之间存在差距的同时,我们也看到自己作为追随者的差距正在缩小。危机感是一种积极的动力,但恐慌会使人停滞不前。目前AI创业者所展现的危机感也许恰到好处,让我们有机会正视我们面临的挑战,努力保持在这一波AI发展中不掉队,为在下一波机会弯道超车做好准备。

钟音(主持人)感谢几位嘉宾的分享,非常精彩。由于时间关系,最后我们留给每位嘉宾一句话的时间。请大家分享一下在AGI元年,给创业者的建议?

于红:从AI原点出发创业,不要仅仅是改良现有的产品。

章高男:我们往往高估了AI现存的价值,而低估了AI长远的价值。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是持续学习,紧密跟随AI技术的发展,把AI思维更好地融入到我们的工作和生活。

朱永:坚持做对的事情,坚持自己热爱的事情,一定能到达成功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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