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砚，敦汇资本管理合伙人，成功主导惠州三协、西菱动力、科瑞技术、深科达、利元亨等多个硬科技、智能制造产业项目的投资及退出。敦汇资本目前拥有「敦汇智能制造股权投资产业基金」和「敦汇激光&智能制造并购投资基金」，规模分别皆为3亿元人民币，同时进行投资与并购布局。
编者按：本文为专栏作者陈庆森授权创业邦发表，作者郝德秀，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宽广沉稳的办公桌上安坐着一台古典精致的拨号电话机，靠近书橱的墙角站立着一台同样古典精致的留声机，都是锃亮亮的。这两台精雕细琢的机器的存在，让人无法忽略工业制造的艺术光芒。
这里是位于42楼的办公室，站在窗边可俯瞰创业浪潮之地深圳湾，视野开阔，无浮云遮眼。
去年，有大半年的时间，敦汇资本的管理合伙人王家砚在这个工整的办公室里度过了职业生涯中焦虑的一段时光。
在此之前，他是最早关注智能制造领域的投资人之一，亲身经历并见证了2010—2020十年间中国智能制造业的飞速发展。“我们2013年开始专注投资这个领域的时候还没有提‘智能制造’这个概念，我们讲自动化或工业4.0。”王家砚说。
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工业增加值达31.3万亿元，连续11年成为世界最大的制造业国家，制造业的占比比重对世界制造业贡献的比重接近30%。
在这波浩浩汤汤的历史大潮中，王家砚投资的第一个项目是从事工业自动化、精密产品研发的惠州三协。2014年，惠州三协被上市公司京山轻机以4.5亿元价格收购，是当年自动化行业最重要的并购案例之一。
首战告捷，印证了王家砚的投资判断：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中国的人力成本不断提高，工业自动化将成为传统制造升级转型的必经之路，而这将是中国能够长期保持世界工厂地位的核心竞争力。他在这个领域持续出手新项目，参与投资的西菱动力、科瑞技术等纷纷上市。
最近的好消息是，王家砚参与投资的智能装备公司深科达，今年3月份在科创板上市；几乎同时，他参与投资的另一家智能装备公司利元亨在科创板IPO过会成功。
这是漫长陪伴之后迎来的丰收。
01
「投资+并购」的基金打法
2019年，王家砚加入敦汇资本，担任管理合伙人一职，负责基金的募投管退全部工作。那段时间，受到宏观经济调整和去杠杆政策等因素的影响，私募股权基金受到明显影响，特别是在募资方面，困境重重，“寒冬论”甚嚣尘上。为了筹募新一期基金，王家砚焦虑不已。
敦汇资本的基石LP是上市的激光智能制造公司光韵达，这一背景决定了敦汇资本作为产业基金的投资方向，其投资范围涵盖智能制造领域的高端装备、工业互联、5G产业链、激光产业链、3D打印、新能源汽车产业链、人工智能、核心零部件等细分行业。
王家砚说，作为关注智能制造的产业基金，敦汇资本同时进行股权投资与并购的布局。关于投资，敦汇资本成立了「敦汇智能制造股权投资产业基金」，目前规模3亿元人民币，覆盖了这个领域从早期到成熟期的优质项目；关于并购，敦汇资本成立了「敦汇激光&智能制造并购投资基金」，目前规模3亿元人民币，与激光产业上市公司合作，聚焦激光与智能制造产业，配合上市公司产业链垂直并购和外延扩张需求，发掘能与上市公司形成战略协同效应的优质成长企业。
两支基金顺利落地后，王家砚的一部分焦虑结束了。于此同时，王家砚透露，敦汇资本新的一期以成熟智能制造项目为主要投资范围的产业基金也将在近期落地，“因为前两只基金在项目和投资人方面打下的基础，新的基金设立难度降低了不少”王家砚说。
关于投资与并购并重的策略，王家砚的观点是，并不是所有的项目都能IPO，“我经常讲，好的项目并不一定是好的投资。在我们专注的领域内，市场上有很多很多好项目，基于各种原因其实你是投不了的，你只能投一部分各种条件都契合的项目，但同时你会积累大量的项目源。正因为有这个基础，一旦同样关注智能制造领域的上市公司有需求的时候你才抓得到。所以，股权投资是我们做并购的基础，没有股权投资没办法单独做并购。股权投资是我们日常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并购是我们基于专业领域的股权投资、基于上市公司的背景而发掘出来的机会。”
02
专注于智能制造
王家砚是一个标签很明显的人：专注。从事投资多年，他一直专注于智能制造领域。“当你在一个领域看得足够专足够深的时候，你的判断能力、资源能力和帮助企业解决问题的能力，都会不断累积。”
在王家砚看来，未来能活下来的投资机构只有两种，一种是已经在市场上打拼了很多年、形成了很大规模的知名老牌投资机构，例如红杉；另一种能够提供足够资源的的专业化投资机构，而这恰恰是年轻的中小型投资机构唯一的出路。“你要有产业资源、产业背景，要看得懂，要能帮到企业。”
而专业，取决于专注。
坚定产业资本的理念专注于智能制造领域的投资，是王家砚给敦汇资本制定的投资方向。他亲历了过去十年中国智能制造的高速发展，并切切实实地投资获益。他判断，未来十年，依然是中国智能制造的高速发展期。
首先，人口红利继续消退，这一趋势在过去十年已经深刻影响了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未来十年其影响将会愈加深刻，覆盖面也会愈加广泛，自动化、智能化的生产方式将必然取代简单的、重复的人力劳动。因此，智能制造必然将成为对冲人口红利消退的有效方式。
第二，中国的工业基础依然薄弱。《人民日报》此前曾刊文《打牢中国工业的基石》。文章表示， 我国部分核心技术、关键产品和重大装备仍存瓶颈制约，一些工业产品在一致性、稳定性和使用寿命方面与国外先进水平差距较大，工业基础须进一步夯实，具体表现为：一些高端装备的核心部件和关键技术有待自主研发；一些基础材料、基础零部件和元器件的可靠性、稳定性有待增强；一些高精尖产品的基础工艺有待进一步提升。
“正因为薄弱，所以未来会有非常大的发展空间。高端装备、核心部件、高端材料等等这些领域，未来都会迎来大爆发。”王家砚总结说。
第三，国际形势的紧张促使国家进行战略调整，国产替代将成为中国硬科技要崛起的必然之路。王家砚说，国产替代在工业领域有太多要替代的东西，“这个替代过程需要多少年？按我们目前的发展速度，3-5年我们就会有很大进度，未来5-10年将是国产替代的黄金发展期。”王家砚说。
疫情席卷之下，全球供应链不稳定，只有中国的供应链是最稳定的，这也侧面印证了中国制造国产替代的快速崛起。王家砚分析说：“以前很多订单是不属于中国的，现在也都给了中国，很多大公司也开始重点支持国内的供应商，这就给了这些公司大量的发展机会。你会看到，包括我们投的项目，工业领域真正有技术门槛的公司，从去年疫情平稳之后到现在，发展速度是非常非常快的。所以我说，疫情对我们大行业带来的是正面的影响，对智能制造领域而言是利好大于利空的。”
03
创始人决定一个项目的生死
从事投资多年，接触了无数创业者后，王家砚非常认同这个被很多投资人反复提及的说法：投资就是投人。在他看来，这近乎行业定律。关于创业者的品质，大家往往会围绕企业家精神、领导能力、责任与使命感、人品素养等方面加以审视。王家砚说，除此之外，“我们还要聊得来，这是最基本的。”
他强调说，无论项目多好，如果他和对方创始人聊不来，“双方没有达到互相认可的阶段，我是不会投的。因为投资与创业都是非常漫长的事情，会花很长时间。你要陪伴一个项目走很多年，中间有很多事情需要沟通，聊不来会直接导致沟通协调出现问题。项目发展好的时候，什么话都好说；项目发展不好的时候，就很麻烦了。
“创始人真的能决定一个项目的生死。公司发展的关键时刻，很多重大决策就看创始人，这些决策很多时候没有对错，就是看创始人能不能带公司扛过去，继续走下去。”
在他看来，每一个项目都是一个典型的投资案例，因为没有哪一个项目是顺顺利利成功的，外人只是看到了表面的风光，背后其实经历了很多生死存亡的关口。这意味着，创始人无时无刻不在接受考验。
同样地，投资人无时无刻不在接受考验：对高回报的追求，伴随于项目的发展波动线。但王家砚却说，他不是一个特别有远大理想的人。不过，他给敦汇资本制定的目标足以说明，这种说法只是一种自谦。他对敦汇的期望是，成为专注于智能制造领域的卓越产业投资机构，在有限的时间内投出最多的IPO项目和并购项目。此外，他说自己还有一个小梦想：投一个天使项目，并陪伴它一起敲响开市宝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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