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每人Auto”(ID:meirenauto),作者:谢韫力,编辑:李欢欢,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在汽车圈,年终奖就是风向标。哪家车企春风得意,哪家车企艰难度日,年终奖就是最好的体现。
有赛力斯员工爆料拿到6.5万元的奖金,“理想汽车发了8个月年终奖”随后冲上热搜。虽然上述两家公司的员工告诉每人Auto,网上说法有些夸张。但这两家车企业绩亮眼,是不争的事实。
市场大浪淘沙,有人笑也有人哭。到了发年终奖的日子,又一家造车新势力却亮起了红灯。一位在高合工作的员工在春节假期临近结束时接到电话,“明天公司放假”。不到24小时,放假时间被拉长到6个月。错愕的员工们对“年终奖早就不敢想了”,和公司的联系只剩下讨要被拖欠的薪水。
合资车企一年27薪的年终奖神话早已破灭,今年的奖金还算令人满意,可仔细算算,加班强度变大,“时薪变低了”。要说滋润,还得是豪华品牌。但身处其中的人,眼看着外界瞬息万变,不甘心重复没有价值的工作,他们开始思考,“万一离职,要去哪里?”
在新势力,押对宝很重要
在理想,同事圈里早就传出风声,“可以期待一下年终奖”。
张泽在理想工作,春节前,领导约他一对一聊年终奖,对方说出一个令他有些惊喜的数字,正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他才能显得平静一些。在此之前,张泽并不敢对年终奖报有太大预期,“怕想多了,会失望”。毕竟2022年理想销量没达标,很多人连一个月的奖金都没拿满。
销量大涨近两倍,是理想“狂砸奖金”的底气。2023年,理想累计销售37.6万辆,同比增长182.2%。凭借一定的规模效应,理想开始赚钱了,连续四个季度实现盈利,到年底理想现金储备达1036亿,比年初足足多了452亿元。
滚烫的热钱进账,理想甚至专门开了一次内部会议,讨论如何花好每一分钱。一向以“抠厂”著称的理想,一改往日节俭风格,理想汽车CEO李想在社交平台“凡尔赛”了一把,“2023年(销量)超越目标就多发奖金”,并不忘致敬华为“学习它先进的利益分配”。
李想在社交媒体谈论年终奖。图 / 李想个人微博
理想内部,考核标准主要分为“O”(卓越)、“E”(高于预期)、“M”(符合预期)、“I”(待改进)、“F”(不合格)5个等级,评定比例是“271”,即“O/E”员工占20%,“M”员工占70%,“I/F”占10%,每年评两次,得到全年最终的绩效成绩。
如果能顺利拿到“双E评级”,可以得到相当于8个月工资的年终奖,张泽估计只有5%的人可以达到。大部分人评级双M,能拿4个月月薪的年终奖。奖金多寡也与部门有关,智能驾驶是理想的“一号工程”,领导盯得很紧,张泽经常听到智驾部门在封闭“大干XX天”,不少人抱怨“累得不行”。但是据他观察,年终奖一发,大家全都闭嘴了。
相比眼下的利益,张泽更在意未来。2024年,理想销量目标翻倍至80万辆,他觉得今年还想分那么多钱并不轻松。眼下,汽车圈产品趋于同质化,理想好不容易趟出一条增程路,如今已挤满虎视眈眈的对手,并且,不少友商还打出了更低的价格。
撑起更大销量规模需要更多产品,按照规划,理想将在今年陆续推出4款纯电车型(其中MEGA已于3月1日上市,据晚点Auto报道,MEGA发布半个月内收到近4000台订单),以及更平价的五座SUV L6。其中L6将帮助理想首次下探30万以下市场,这也是一片红海市场,能否延续L系列的热销,张泽心里也有些打鼓。
理想MEGA。图 / 理想汽车官方微博
相比理想,其它新势力的日子可没有这么好过。别说年终奖,只希望公司能够按时发工资,“别倒贴上班”就行。
2022年夏伯然加入高合汽车,这是他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他入职前,高合刚走过首个交付年份,全年累计卖出4237辆新车,大部分员工都拿到了2个月工资的年终奖,这意味着劳动合同上约定的弹性14薪全部兑现。夏伯然入职的那年,高合又多卖出283辆车,销量没有明显上涨,公司开始收缩,到年底有人只拿到半个月的薪水作为奖金。
高合的品牌定位对标保时捷,车型售价基本都超过50万元,因此月销三四百辆,夏伯然也没觉得不妥。当时,他看到的情形是,公司设备不错,与供应商打交道话语权也高。
第一次对公司的战略产生疑惑,是在2023下半年。7月HiPhi Y上市。这款车起售价33.9万元,在高合产品体系属于入门级车型,承担走量任务,次月就交付了1021台,夏伯然觉得“销量相当拿得出手”。但刚迈进9月,车市狂卷降价潮,HiPhi Y却逆势涨价1万元,他有些困惑,“是嫌卖得太好吗?”金九银十结束,11月高合销量惨遭腰斩。
HiPhi Y。图 / 高合汽车官方微博
2023年底和夏伯然对接的外包人员停止服务,很快,管理层通知要进行一轮裁员以节约成本。夏伯然已经记不清最终裁了多少,还有更多同事主动离职,到最后氛围变得很诡异,“整个公司都在想方设法搞到裁员指标,拿N+1赔偿走人”。
夏伯然焦虑时,喜欢到商场去看看“我们的车”。围着展厅转一圈,高合的车型外观颇有科技感,橙色的展翼门一打开,氛围感拉满,“能匹配上身价”。但等夏伯然进入座舱,不由皱起眉来,其它车企已经在争做无边框屏幕了,高合的中控屏幕边框那么粗,“像是停在上个世纪”。
过去一年,高合逐渐走向溃败,年终奖自然没戏了,还拖欠着员工两个月的工资。员工裁的裁、走的走,留下来的只等来一纸停工通知,飞书群里写着“鼓励员工积极自救”,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公司告诉大家“别幻想了,抓紧找新工作”。
除了理想与高合处于两个极端,大多数新势力都在勒紧腰带过日子。
曾经的新势力销冠哪吒,2023年销量不增反降,同比下滑16%。不得不推迟发放年终奖,引得员工私下发牢骚“这在释放什么信号?”“准备让员工过苦日子吗?”
面对流言,哪吒汽车CEO张勇回应,“(年终奖)将在3月份完成发放”。张勇也感慨竞争激烈,“要将‘寒气’传达给每一个人”。
在华为,12薪年终奖很正常
从入行时间来看,华为也算车圈“新人”,也曾经历过销量起伏。去年10月,华为凭借新一代问界M7翻红,又靠问界M9稳住业绩,年终奖想必不会太差。毕竟,华为“宠”员工是出了名的豪爽。春节前,华为发布董秘1号文件,官宣2023年770亿元年度分红方案,主要惠及14.2万持股员工,人均分红超过50万元。
在华为,传统意义上的年终奖,要等到4月才发放。在华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业务部(简称车BU)工作的卢谦林称,2022年部门发了约4个月工资的年终奖,内部将绩效最高的员工比作“火车头”,他们“拿12个月(工资的年终奖)都正常”,那些绩效低的,则会被淘汰。
至于2023年能发多少年终奖,卢谦林预计,和过去几年差不多。部门盈利了或许能上个台阶,但一直以来,车BU都处于亏损状态。
华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董事长余承东曾坦承,车BU是华为唯一亏损的业务,每年亏损超过100亿元。2022年财报显示,车BU的年营收仅有20.77亿元,在华为总营收仅占0.3%。
另一个不确定因素是,车BU已经不再只属于华为,年终奖由谁发放还不好说。2023年11月,华为将车BU拆分出去独立运营,开放不超过40%的股份给合作伙伴,智选车业务相关车企被邀请入股。
最新进展是,2024年1月,由华为全资持股的新公司“引望”正式成立,经营范围涵盖智能车载设备制造、汽车零部件研发、人工智能行业应用系统集成服务、人工智能基础软件开发等。业内认为,这就是华为车BU成立的新公司。
目前大家仍在华为正常办公,什么时候去新公司,工作内容有哪些调整?许多重要事情都悬而未决。相比之下,年终奖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2019年,华为正式涉足汽车业务,在那之前内部设立了实验室。据华为早期员工回忆,当时的工作很像学生做新课题,“带着研究性质”,追赶先行者,探索技术路线。那段时间,几乎全部时间都献给公司了,“每天晚上10点下班很正常”。
2022年中,华为智能驾驶系统首搭阿维塔,项目量产,华为对车BU的要求是,要靠自己能力接客户。智驾市场虽然火热,但竞争也很残酷。员工们的时间被切割为一段一段,以攻克不同技术作为目标节点——卷高速智驾、城区智驾、去雷达、去高精地图,最新的目标是,实现“高德地图标出来的地方,智能驾驶都能用”。
卢谦林已经不再关注什么时候能下班,他要确保完成每天的任务才会熄灯离开,“不然我睡不着”。卢谦林判断,大概要到2025年智能驾驶行业基本完成洗牌,届时市场可能只“剩下个位数的车企、供应商”。到那时,智驾人才能喘口气。
车BU之外,华为旗下还有一个汽车业务是鸿蒙智行,隶属于华为消费者BG。
去年9月问界M7改款上市,刘凌辉所在的门店撤下 “AITO体验展厅”的白色字体招牌,换上“鸿蒙智行”的LOGO,前面有一个华为标志性的红色“花标”。新招牌到位,仿佛自带魔咒,进店客流明显变多,在刘凌辉眼里就像“打了个翻身仗”。国庆假期,店里俨然成了旅游打卡景点,10平方米的展台人山人海,挤满了排队试驾的人。
由于他刚加入不久,年终他只拿到1个月的奖金。在鸿蒙智行,销售的年终奖主要和资历、业绩、部门相关。2024年问界销量目标60万辆,每月卖车任务翻倍到10多台,需要努力“蹦蹦”才能够到目标,现在他一看到有人进店,就本能地想“扑上去”。
真正凭借华为一飞冲天的,是赛力斯,股价就是最好的注脚。2023年5月,赛力斯市值还徘徊在500亿元。到了9月问界新M7发布,赛力斯股价三天两度涨停,后续十几天内,随着新M7销量走高,赛力斯又连续获得涨停。2023年11月,赛力斯市值冲上1200亿元的巅峰。12月底一位赛力斯员工在社交媒体透露,新M7爆单后月月能拿到双倍工资,年终奖也十分可观,有6.5万元。
问界新M7。图 / AITO汽车官方微博
赛力斯员工高宁辟谣了上述传闻,他告诉每人Auto,赛力斯年终奖是按合同发放,普遍1-3个月的工资,通常在春节前发放。“六、七万也太离谱,毕竟公司还没赚钱。”财报显示,2023年赛力斯预计亏损21亿-27亿元。
年后,赛力斯推出员工持股激励计划,以2023年营业收入、销量为基数,设定2024、2025年实现1倍、1.5倍的增长目标,以此解锁持股比例。今年前两月,赛力斯累计销量为5.75万辆,同比增长已超600%。高宁预计,今年的年终奖会更乐观。
自主车企普遍令人满意
在车企,年终奖是否丰厚,通常与销量成正比。过去一年,比亚迪斩获中国车市销冠、蝉联全球新能源销冠,利润与营收大涨,赚得盆满钵满。“比王”的年终奖会发多少,引发外界不少关注与猜测。
在比亚迪工作的徐晏称,内部其实并没有年终奖的说法,而是设置了利润奖,一般要到9月份发放。利润奖与公司销量、部门经营情况相关,也与员工入职时划分好的评级有关。比亚迪将应届生按照学校背景、专业情况,分为E级和F级,入职后晋级路径是A—D,利润奖依照A—F级别依次递减。
去年,徐晏所在的部门发了5个月工资的利润奖,大约有5万元。拿到这个数字,大家都比较知足,“如今钱不好挣”。老员工们感叹,新同事赶上了好时候,前几年比亚迪只发正常的工资,很少发奖金。
待遇还算满意,徐晏却觉得,比亚迪越来越“难待”了。
2022年比亚迪员工规模足足扩张了一半,达到57万人,2023年又涌入3.18万应届生。目前比亚迪员工总数已经超过60万人。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同样作为国内头部自主车企,吉利集团员工总数超过12万人,长城汽车只有不到10万人。比亚迪的体量大约相当于两者之和的三倍。
如何消化这么多新人?一位比亚迪员工介绍,“旧的部门新人占一半,刚成立的部门几乎全是新人”。
园区内鳞次节比的楼房将高速膨胀的比亚迪具象化,数十万人在这里找到归宿。
早上7点,比亚迪自研的无人驾驶云巴拖着三节车厢出发,接驳员工通勤。车速60km/h,仅比地铁慢了一半,在比亚迪园区的办公区域,有11个站点,涵盖了办公楼、宿舍楼等区域。全长3.3公里,跑完全程只需10分钟,极大方便了比亚迪员工通勤。
但是随着员工规模急速扩张,赶上上班高峰期,从第一站开始车厢就挤满了人,后续站台要想再进人,“基本靠人推了”,乘车体验不亚于北京高峰期的地铁。
由于体验太差,徐晏已经退出了挤云巴的队伍。人数太多,不仅云巴爆满,办公楼也不够用了。不久前,徐晏所在的部门搬入一座由工厂临时改建的办公楼里过渡,中间几层属于办公区,其余几层都是工厂,可以说,空间被利用到极致。有段日子,徐晏和同事午休时,楼上机器轰鸣,工位不时与机器产生共振,一时间人都恍惚了,不知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人一多,竞争也变得更加激烈,在比亚迪,“比学赶帮超”盛行,大家互相卷加班时长,徐晏不再赶着下午6点回家,欣赏每天的夕阳,被淘汰的危机感时刻笼罩着他。去年,一批新入职的应届生正好赶上徐晏部门最繁忙、紧张的日子,大家连续一个月996赶活,把新人吓得够呛。
除了比亚迪,每人Auto接触到的自主车企员工,普遍反映年终奖比较令人满意。接近长安汽车的人士透露,最近两年大概能发5个月工资的年终奖。在一汽红旗工作的于朝洋表示,红旗发了6个月工资的年终奖。新势力虽然声量大,比如理想与华为,但他认为造车是活在现金流和销量上的生意,这两年汽车市场将经历一轮轮残酷的洗牌,待在大公司属于稳妥的选择。
合资车企年终奖惨遭腰斩
乘着新能源东风,自主车企们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另一边,合资品牌们集体感到“每一年市场都变得更冷”,高销量连同动辄12个月工资的巨额年终奖,一起远去了。
乘联会数据显示,2023年主流合资品牌累计销量748.18万辆,同比降低7.9%,市场占比下降5个百分点至34.5%。除德系车勉强维持住市场份额外,其他车系的光环已迅速暗淡。
于齐煊在某合资车企研发岗工作,用他自己的话说,过去一年工作“心态越来越卑微了”。看到银行卡上大约相当于3个月薪水的年终奖,他感慨这个数字与往年相比直接腰斩,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回想起来,一切有迹可循。2023年汽车价格战远超于齐煊的预期,“完全降疯了”。公司内部很早就清楚无论如何也无法达成全年的销量目标。
合资品牌失宠已不是秘密,电动化转型时期,燃油车时代筑起的技术护城河,如今变成围墙,将昔日的销量王者困在原地。外部环境改变,导致合资车企内部的工作节奏也发生了变化。
于齐煊记得,销量好的时候,他们只需把外方研发好的车型稍加改款,就可以坐等热卖。“外方很自信,话语权也大。”有时,双方对投向中国市场的车型存在分歧,争论到最后“一般都是听外方的”。
近两年合资车企的利润骤降,外方的控制欲明显下降。于齐煊公司内部开始自主研发新能源车型,工作节奏“跟着新势力一起卷,把研发时间缩短约一半”,还要严格把控产品质量,每天的工作量猛增,大约是之前的1.5倍。“大年初三就有人赶回公司(加班),在往年不敢想象。”
公司从上到下都很焦虑,在市场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只知道争宠似的“讨好消费者”。以前公司内部开会,语气都是“飘的”,从不把自主品牌放在眼里,现在讨论方案,“不是对比比亚迪,就是要对标吉利”。
没有销量撑腰,领导底气也不足了,不敢再自信地作出判断。“别人没做过的不敢上,市场有的又怀疑消费者还需要吗?”最终就是无止尽地开会调研。
最直观的变化是,公司迟迟没有公布2024年销量目标,甚至完全没有人在讨论这个话题。大家很默契,目标定低了也尴尬,高了又被嘲笑,“干脆别公布了。”
合资品牌中,只有一汽-大众较为坚挺,守住了销量。2023年一汽-大众累计售出191万辆(含奥迪进口车),同比增长4.8%,这个成绩在普跌的合资车企中实属不易。
曾经,能进入“南北大众”工作就意味着“躺赢”,待遇堪称车圈天花板,巅峰时期一汽-大众曾经给员工发了27个月工资的年终奖,上汽大众实行双薪制(即每月发双月工资)。
一位一汽员工透露,一汽-大众今年大概发了3个月工资的年终奖,由于平时工资待遇属于中上水平,大家还算满意。虽然无法与黄金时代相比,但在车圈也算拿得出手。大家担心的是未来会走下坡路。一个明显的变化是,在一汽集团内部,重心已经转向扶持自主品牌,“资源在向红旗倾斜”。
豪华品牌依旧很滋润
在电动化浪潮里,有不少车企都瞄准了BBA的份额,虽然电动化转型并不理想,但目前来看,BBA的日子依旧过得不错。
梁先宁在北京奔驰工作,每个季度有一笔奖金,年终奖在春节前后分两次发放,“比例挺高,平均下来相当于六、七个月工资”。
2023年奔驰在华销量为76.5万辆,同比微增1.8%,其中乘用车销量为73.3万辆,同比略下滑2.2%。
梁先宁清楚,奔驰销量微降,是因为产量受到影响,而不是车卖不掉。去年下半年,坐落在匈牙利的某个零部件工厂失火,影响了奔驰工厂的生产,“有些日子生产量没达标”。除了这个意外,大部分时间在奔驰的工作都很安宁。
但过去一年,梁先宁都在盘算着离开奔驰。由于技术保密,奔驰研发都在德国,北京奔驰的主要工作是推进零部件国产化,盯好生产,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小。梁先宁的失落来自于一直以来做的工作没有太大价值,“感觉在浪费自己(的人生)”。
尽管外面的新能源发展得热火朝天,但在奔驰,电车完全没有油车好卖,“油车卖一辆赚几万,电车亏钱都卖不掉”,完全不符合生意逻辑,这导致奔驰转型的驱动力不足。不久前,奔驰宣布会继续生产并改进新的燃油车型。
梁先宁身边那些有跳槽计划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有不少人去了宝马、奥迪,还有理想。但新东家也不那么令人满意,前同事劝他留在奔驰,毕竟在“奔驰工作的性价比极高”。一旦出去想再回来就难了,“因为现在基本不怎么招人了”。
作为电车中的豪华品牌,2023年,特斯拉依然站在头部阵营,虽然在去年第四季度,比亚迪纯电车型销量超过了特斯拉,但特斯拉员工林宇并不担心,他觉得特斯拉利润可观,做的是长久生意。
林宇告诉每人Auto,特斯拉并没有设置年终奖,工资按合同签的12薪发放,其它福利待遇很不错。比如医疗黑卡,免费洗牙,尤其是特价公租房,员工只要每月付2500元,就能独享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精装修带家具家电的电梯套房。
在上海临港成长起来的特斯拉,是掀起汽车行业变革、希望与焦虑的源头。有接近特斯拉的人士形容那里“重卡横冲直撞,举目望去都是农田”。特斯拉在工厂周围建立起一幢幢宿舍楼,容纳那些远离家乡、来特斯拉逐梦的年轻人。常常在清晨6点,已经有一些员工的卧室灯亮起,开始参加与北美同步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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